张氏兄弟竞以豪侈相胜。
张昌仪起建一座宅第,华丽超过当时的李氏诸王及诸公主。有人忿不过,夜晚在他新宅大门上书写八个大字“一日丝能作几日络?”意思是问:“你又能作乐到几时呢?”
张昌仪命家臣将污字擦去,旋即又被人写上。再擦,再写,竟达六七回之多。张昌仪干脆不再命人擦除警示,而是自行在警字下面批注四字:“一日亦足。”
轩辕勃听狄仁杰说到此处,也颇愤慨,激昂道:“二张奸贼不除,大周就没有清明政治。”
薛怀义冷笑反问:“除去二张,就有清明政治了麽?”
这个还真不好说。待狄仁杰薛怀义走后,轩辕勃躺在唐府的软榻上,想来想去,突然觉得唐国危机的来源,竟是瞾君大帝。武媚娘只手遮天,翻云覆雨,颠倒阴阳,忙于内斗,疏于守边,让燕国称雄,犬戎狂吠,年年掠边,实是罪魁祸首。
离祭祀还有一个多月,轩辕勃就在唐府休闲,上奏求告圣君放归巴蜀。未等到获准,却等来大和尚薛怀义和太平公主的家臣。
怀义和尚转达太平的意思,公主家臣也将邀帖奉上。公主邀请他去府邸,商谈庙事,领取赏赐。
轩辕勃颇为纳罕,为甚要到公主府邸商谈庙事。想必这些赏赐是瞾君的意思。圣主厚爱,不能不领。
薛怀义于是领着轩辕勃,同乘大轿,往西街拜见太平公主。
进得府邸,轩辕勃被下人引带,穿过一个又一个回廊和月亮门,终于入到优雅的内室。
房间里陈设十分雅致。榻上被褥透着浓浓的麝香。也不知是哪个妇人的卧室?
黄妈妈指着椅子道:“你就在这里坐等着。”片刻后,下人端来南国进贡的齿香茶水。
薛怀义见门主进入太平府邸,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回到府门外,对唐门随从和护卫道,“你们都请回去。轩辕门主受到太平公主的特别礼遇,要在她家里多盘桓几日。十日之后,怀义会将轩辕门主亲自送回唐府。”
随从面面相觑,等了半晌,不见音信,便让门子进去询问。却没有任何结果,只好怏怏回到唐府。
轩辕勃等待满满晌午,太平公主竟未曾现身。正准备起身告辞,突然听到一阵琴声,疾如雨点,敲打自己的心魂。
“不好。摄魂大法!”他默念玄功对抗,无奈先前所饮茶水中有机关,眼前一片云雾,朦朦胧胧,几乎丧失视听。他便放弃魂力抵抗,假装昏死过去。抚琴人原本不想杀他,琴音杀意随之减弱,但仍然压制魂识,令笼中熊兽无法摆脱朦胧境。
中年美妇曹圣依手提宝剑,带领两个老嬷嬷走进来。“就是这位唐门少主,你们抓速动手罢。”
轩辕勃心中一凛,以为太平公主要加害自己。他空有一身本事,此时浑身酸软,任人宰割。“唉,最毒莫过妇人心!”
两个老嬷嬷探身,半跪在榻上,二话不说,动手脱他的鞋子。脱了鞋子后脱袜子。脱了袜子脱外袍,脱了外袍脱内衣。
有熊氏皱眉暗忖:“杀人就杀人,何故要脱了老子的衣衫?莫非挖心去肝?”
眼看雄体暴露,曹圣依面颊绯红,别转翠首。
衣衫几乎脱尽,尽留一条白布丁字亵裤。老嬷嬷便检查轩辕氏的熊体,从胸腹到脚心都不放过。
曹圣依问道:“可曾看到甚麽异状?”
老嬷嬷答说:“不曾看出异状。”
“他的身体甚麽标志都没有麽?”
另一个老嬷嬷戏虐笑说:“就是皮囊好看,哪有甚麽标志?倘或有,也仅是男人共有的标志。”说着,嘻嘻笑将起来。
“可看仔细了?胳肢窝也不放过。指甲大的特异标志,也不能放过!”
老嬷嬷笑说:“当真没有怪异标志,倘或不信,你便自己睁眼看罢。”
曹圣依转头睁眼,直视雄阳本体,虬肌恁地发达。那白布丁字裤,不过是一条白布带,在腰间缠绕两圈,从裆下穿过,显得鼓鼓囊囊。曹圣依蓦地脸红心跳,骂道:“轩辕门主,好个臭皮囊!”命令给他翻身,走近榻侧,细细检查背部,也没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