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点点头,接过玉佩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这是一枚淡黄色的玉佩,呈细长条型,握在手里暖暖的。手指拂过玉佩的表面,忽然发现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不禁感到疑惑。
见方隐的表情产生了变化,李鸿盛叹了口气说道:“想必方捕头也发现了,这枚玉佩曾经断裂过。”
方隐点点头,问道:“确实,但是这断裂的痕迹不是很整齐,好像并不是人为切割开的,反而是像摔裂的。李总镖头,那这枚玉佩是……?”
“方捕头说的没错,这枚玉佩的确曾经摔裂过。”李鸿盛点点头,“这枚玉佩是我父亲的遗物,但父亲过世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收拾出这枚玉佩,以为是丢了。我父亲是成兴镖局上一任总镖头,我父亲过世的时候而我当时在外面运镖并未归来,程玖隆跟我说父亲是暴疾而终,突发重病。我回来后询问了所有人,都是这个说法,刘亨通刘先生也是说父亲过世之前和程玖隆把酒言欢,但是没有几天就卧床不起,请了很多郎中,包括神医沙鸣远,但都没有办法,随即我父亲便不治身亡了。但是有一天,我在程玖隆的房间中无意间看到了这枚玉佩。一开始我以为是眼花了,不过我父亲的玉佩有一个特点,就是曾经摔裂过,那还是我小的时候,偷偷把玩时不小心摔裂的,裂口都是我重新粘上去的。所以我当场就质问程玖隆这玉佩的由来,但是程玖隆说他并不知情,因为之前这间屋子是我父亲的屋子,在他过世之前就把这间屋子让给了他。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父亲的死与他有关。”
方隐听到这里,问道:“李总镖头,仅凭这一枚玉佩,您就可以敲定是程玖隆害了你父亲吗?”
“方捕头有所不知,我父亲的这枚玉佩里面藏有一枚金币,这枚金币很是特殊,当初中原所有的镖局为了方便各自行镖顺畅,不受其他镖局的打压,打算联合在一起组成一个镖局联盟,这枚金币就是这个联盟的盟主身份证明。凭借这枚金币,可以随时获得所有镖局无条件的支持,因此被选中成为盟主的人一定要是大家都服气的人。我父亲有幸当选盟主,并且连任数年,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这枚密令也就一直被封存在这枚玉佩里,因为曾经断裂过,所以很多人不会对它起疑心或者歹心将它夺走。程玖隆在成为镖局主人之前就和父亲相识了,但是那时候他便一直以面具示人,父亲却对他从未怀疑。后来父亲过世后,程玖隆不知道从哪里来来得一笔巨款,将成兴镖局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我怀疑是他贪图我父亲的盟主金币,暗地里做了手脚。”
“原来如此。”方隐点点头,“那你取走这枚玉佩后,程玖隆没有起疑心吗?”
“这枚玉佩现在确实在我这里,但是程玖隆那里我也留了一枚相同的玉佩。”李鸿盛解释道,“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我托人暗地里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包括裂痕、重量还有中间的镂空,并且用古法做旧,让它难以分辨。随后我想办法将它调换了,因此程玖隆一开始对我有疑心,但是见我并没有取走玉佩,后来也不再过问,就对我放下戒心。我换回玉佩之后,发现里面的金币已经被取走。因此只要从程玖隆身上找回那枚金币,就可以确定他与我父亲的死脱不开关系。”
方隐点点头,问道:“那么李总镖头是否见过这枚金币到底在不在程玖隆身上?”
“我虽然经常外出运镖,但很多时候都是打着幌子暗中去调查,不管是我雇佣的密谈还是程玖隆的亲近之人,都未曾见过有金币的存在。”
方隐提出一个可能性:“那有没有可能那枚金币真的不在他身上呢?”
李鸿盛摇摇头,回答道:“因为这枚玉佩被我摔裂之后,是用特殊的粘合剂复原的,所以不用特殊的方法是不可能开启玉佩的,而这个特殊的方法只有我和我父亲知道。既然玉佩里没有金币,说明玉佩已经被打开过,而且裂口仍然是最开始的痕迹,并非暴力开启过。所以程玖隆一定是从我父亲口中得知了方法,这才取走了金币。”
方隐略一沉吟,说道:“所以,李总镖头是希望我想办法找到这枚金币?”
“因为我知道方捕头名声在外,既是顺天府的神捕,又是剑圣的高徒,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官场上都有极广的人脉,认识许多高人,所以我也希望方捕头可以帮我找到这枚金币,这样我就可以去当面质问于程玖隆。”李鸿盛愤愤地说道,“即便程玖隆阴险狡猾,也有一定的武功在身,但是他的武功并不如我。所是他当场承认,我便可以立即将他拿下,为我父亲报仇!”
方隐看着李鸿盛,一时之间看到这位九尺大汉,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