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大街上,一支马队正阔步向前。在马队最前方,一名腰胯宝刀,身着官衣的英俊青年昂首挺胸坐在马上引着方向,时不时微笑着向举手示意,引得一些年轻女子不住地惊呼,脸红着互相推搡。
几名摆摊的商贩看到这一幕,知道这时候也没生意可做,便七嘴八舌地互相闲聊起来。
“这是谁啊,够威风的,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吧。”
“这人你都不知道?这是咱们顺天府的方隐方捕头,号称是中原第一神捕,曾受到过皇上的接见。”
“原来他就是方隐啊,之前只听说过,没见过真人。这么一看,还真是才貌双全。”
“那可不,不只是人长得俊俏,而且武功又高,咱们顺天府多少积压的案子都被他给破了,不仅被顺天府的府尹重赏,还被皇上召见赐了官。我们家的二妮儿天天吵着要嫁给方隐这样的人呢。”
“得了吧,你家二妮儿长得跟个水桶似的,方隐能看上她?”
“嘿,老张你这话说的,我家二妮儿怎么了,那绝对是能生八个大胖小子的体格,天天雨打日晒的都不生病。”
“哎哎哎,别说不正经的了,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的神捕大人又立了一功!”
“怎么是不正经的,这可是我闺女的大事……”
“你别理他,继续说,方捕头这次又破什么大案了?”
“听说是抓住了个江洋大盗,最厉害的那种。”
“是吗?那可真不错,为民除害了。”
“听说是给关在天牢了,这不,今天带这些人就是去提审的。”
“嘿,关进天牢啊,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贼了。”
“那可不,进了天牢,基本上就是没救了。”
“天牢怎么了?不就是死人吗?哪个牢里不死人啊?”
“死人?你可想得太简单了。进了天牢,死了是最轻松的,就是死不了,天天折磨你,给你上一百种刑,就是不让你死。到时候生不如死,你想求死都难。”
“啊?这么惨?”
“也别同情这些人,能进天牢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囚犯,不需要可怜,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说的也是,谁这辈子想进牢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本分的人吧。”
“这天牢也算是咱们顺天府的特殊标志了,你看这建的,光站在外面看就让人退避三舍。”
一个商贩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天牢。只见一座高大的钢铁建筑伫立在整座城的角落,除了正面的大门,从上到下均是只有一头宽的窗户供囚犯通气。单从外面看去,就让人胆寒。再加上四周戒备极其森严,守卫个个都是挑选了长得凶神恶煞的样貌,老百姓平常别说靠近了,都是远远地躲着走。
“哗啦啦”一阵镣铐碰撞的声音,从其中一扇小窗中传出来,临安城天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一个囚犯正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地上的手铐和脚镣。他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衣衫不整,但暴露处的身体又显得白皙;把玩镣铐的双手又细又长,但指尖处却是厚茧被磨掉的伤痕。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哼着轻松的小曲儿,扬起脸享受着从狭窄的铁窗外挤进来的一束阳光,和其他牢房中不断痛苦呻吟、哭泣、怒骂等发泄情绪的囚犯完全不一样,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就仿佛他不是进来受罪的,而是来享受的。
“大人,云无影就在亥字间牢。”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多谢。”另一个的声音说道。
“您安排的东西在这里,需要我帮您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