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似乎也看出来了,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跑也跑不掉。
他只好认命,只好让她跟着。
好在她并没有在打扰他,只是跟着。
别人若欺负他,她就赶走别人,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无论是酒也好,什么都好,包括她自己。
酒鬼自然不会要她,因为酒鬼就是酒鬼,酒鬼不是色鬼。虽然有的酒鬼也是色鬼,眼前这个酒鬼却不是。
有一日他们来到一个码头,偏僻的乡下小镇,偏僻的码头。
码头上到处都是在这里卖力气赚钱的普通人,他们的家住得离这里都不近。
此刻也是中午,该吃饭的中午。
他们却没有饭吃,只有馒头,硬邦邦的黑馒头。
空气里蕴含着汗臭味,脚臭味,屎尿等多种味道混合成的那种让人一闻起来就恶心想吐的味道。
酒鬼疯疯癫癫的走在这里,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他就静静地看着,目光呆滞。
此刻看起来他不但是酒鬼,也是疯子,实实在在的疯子。
第一天酒鬼就看见有个人在搬东西的时候摔了,码头监工的鞭子就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打出血了。
他明明疼得要死,偏偏他还在笑,陪笑,他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反抗,不是去找打他的人赎回挨打的那几鞭子,而是麻利的捡起掉在地上的货物,跑得更快,干得更积极。
没有吃的,干的又是高强度的体力活,他的体力已经达到上限,可是在鞭子的抽打下,他仿佛一下子燃烧着生命,燃烧着生命的去干活。
这天黄昏,这个码头上又来了两个人,一个黑衣少女,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妇人。
黑衣少女还是神情冷冷的看着,普普通通的妇人也看着,他们看的正是那酒鬼和酒鬼身旁的少女
黑衣少女道:“他还有救吗?”她的人冷,她的声音也冷。
良久普通妇人道:“若他自己看不破生死这一关,谁也帮不了他。”谁也帮不了的意思就是,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