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伟力或者说恐怖在于能够毫无痕迹的改变所有人的共同认知。
就连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透茗,在遵守约定旁观武装侦探社在一夜之间沦为政府的通缉犯时,也在恍然间差点认为那就是现实。
这种力量如果落入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那便是真正玩弄人心的恶器。
透茗抚摸着在自己膝上慵懒沉眠的猫咪,心中有些疑问。
使用“书”来强迫武装侦探社陷入绝境是计划的一环,那么作为这个计划的策划者兼执行人之一,那位以“玩弄人心”的罪名来谴责自己的福地樱痴是否明确的清楚这件事呢?
还是说,为了那个创造出和平的理想,纵使玩弄人心也在所不惜?
对于这个男人,透茗实在观感复杂。
这时,神色惶惶不安,毛发也变得凌乱而狼狈的白发少年带着红色和服的女孩闯了进来。
透茗轻轻叹气。
这段时间,为了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旁观者”,她接下的委托大多数在横滨外,换句话说,这段时间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并不身在横滨。
但总是如此,中岛敦和泉镜花还是恰好找上了她,这种巧合怎么不能说是一种缘分呢?
中岛敦看到她,脸上立即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欣喜,像是迷路的孩童终于碰上能够依靠的大人。
他急匆匆的向她诉说了侦探社被冤枉的真相,语速很快却十分流利,显然是在这段时间里说过许多遍。
少年的眼中带着期待,在书的力量下他无法摆出证据,但依然期待她的信任。
但透茗并不说“我相信”而是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于是中岛敦先是下意识的为她信任侦探社的清白而欣喜,但随后又很快明白那句“我知道”中的深意。
于是少年脸上的欣喜一下子尽数褪去,唯余一片不敢置信的苍白。
透茗目露歉意的说:“我很抱歉,这一次我无法接受侦探社的委托。”
中岛敦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语气中甚至带上几分怨气:“可是,为什么?你明明是相信我们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