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门徒褶皱的脸上像是能够夹死苍蝇那样，他皮肤干枯得像是老树皮，眼底带着某种阴冷毒蛇的眸光。

于是两人一同落坐窗边，费利克斯支走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取了一瓶上好的干红葡萄酒。

“朋友来了，总是有美酒相迎。”他面上带着政客们常有的微笑，为对面人倒上了一杯葡萄酒。

桌上摆着青铜烛台，烛火微微摇曳着，空气中飘荡着花香，这种蜡烛是特殊制作的，里面加入了一些天然香料。

算得上是贵族们的基本乐趣之一。

“一位帝国治安部部长为我亲自倒酒，让我甚为惶恐。”那位老门徒举起，高脚杯站起身来，他微微欠身，抿了一口杯中酒液。

“快坐下，我的朋友，平时我倒也很少与人聊天，人生乐趣不过是在皎洁皓月之下独饮一杯，假如能有人陪，那是再好不过的。”

费利克斯的面上笑意更浓几分。

“哦，先生，你竟然也喜欢秃鹰吗？”老门徒忽然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幅油画。

这幅油画上是一头秃鹰展翅欲飞，眼神锐利的眺望远方，像是即将要进行一场捕食那样，下面还有着费利克斯的字迹。

【如鹰远望，不杀即恩惠.】

“我们尼禄家族的族徽就是一只鹰，所以这并不稀奇，先生。据说我的先祖曾经特别喜欢鹰，认为它总是远见而有智慧的。”

“当然先生，您表现出来的就非常具有智慧，很好的继承了先祖这优美的品德。”这位极光会的门徒老巫师点点头，他忽然间饮下一大口酒，“其实我不大喜欢这种甜的。”

“生活苦涩，偶尔要喝点甜的。”费利克斯仍然带着政客们的假笑，但这种笑在他面上就显得非常自然平和。

几十年如一日的锻炼，总是能够让他的肌肉养成良好的习惯。

“一句古老的箴言——过智则不及。最重要的是在保持智慧的同时，保持一颗谦恭有礼的心，尼禄家族这一点做得很好。”

费利克斯面上收起了几分笑，举起酒杯和对面的碰了一下：“当然，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光，因此先祖的后辈们勤勤恳恳，半点不敢懈怠。”

“生怕哪日魂归天国时，无颜面见先祖。”

“我也很喜欢秃鹰，它们将爪子藏在尾羽之下，总是在高空盘旋俯览一切，总是寻找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