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着满月的升起,默数着人生的倒计时。
柯林总是很悲伤,有时你明明站在他的身旁,却只感觉此刻的他正在梦的彼端,他与他人之间所欠有的隔阂也许是岁月也抹平不了的,只能不断的加深、撕裂。
当陈少斌推门而入,他就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着那苍茫的白色,他深深的知晓,柯林的心中也有着一片荒芜的苍原。
一杯热茶被端上,柯林笑着接了过来:“我真感谢你能为我端来这样一杯热茶,在这样的冬日里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夏树已经开始北伐了,我们的计划正在进行,如你所想般进行。”
柯林做出了请的手势,他邀请了陈少斌一同坐下,坐在那舒服的铺垫有羊毛毯的躺椅上,一旁精致的小壁炉里果木发出噼啪的响声。
“林,你最好想清楚。”陈少斌忽然间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柯林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最后他笑了笑:“什么想清楚?你是指我们对抗老祖这件事情吗?嗯,当然我们会胜利的,胜利也只能属于我们。”
陈少斌没吭声,只是就这样静静的注视柯林,许久过后才道:“你要明白自己是谁,这点很重要。“
柯林眼底闪过一丝困惑,然后好笑的道:“我当然是我了,还能是谁?”
陈少斌不再言语而是起身离去了,在他离去后,没有注意到的是柯林的眼底闪过一抹死寂与绯红。
柯林从椅子上站起,缓步穿过长廊,来到天顶平台上,一轮孤月正悬高天,倾洒下一地霜华在柯林的身上,如披白袍。
“一入江湖我非我,命海沉浮身退难,早知今日此结果,何必当初与君逢。”
他轻声吟唱着,这属于丹东人的古老的浪漫,那身影在月光下被拖拽的很长、很长。
一零九七年,十月末,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