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闭上眼，释空和尚都能听见，自己耳边传来的，那来自不知多少百姓的悲鸣。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

佛珠转动，释空和尚轻声呢喃着，忽地，耳边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

“大和尚，你在念什么啊？”

释空和尚微微一顿，抬眸看去，却见是个年龄约莫两三岁、穿着红肚兜的幼童，安静下来，难以开口。

那孩子见释空和尚没有搭理自己，瘪了瘪嘴，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那孩子，释空和尚握着级佛珠的手，在轻轻颤抖。

因为那孩子本应童真的脸上，满脸是血，脑袋破了个大洞，里面的脑子，已被烤熟挖空，下半身血肉全部被啃食，只剩下骨头架子。

冤魂。

这是个被邪魔害死的冤魂。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佛？”

释空和尚呢喃着经文，顿觉心烦意乱，抬头看向天空，苍老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

这世上，真的有佛吗？

就在释空和尚思索中，项广林带着一群魔兵走来，恭恭敬敬朝释空和尚行礼，笑道：“大师，我家大人有请。”

“所为何事？”释空和尚压下心中杂念，开口询问。

项广林并未隐瞒，如实说道：“天义军已经到了清波府外，我家大人请大师您带千佛寺一众大师，前往府邸叙事，商议如何对付天义军。”

闻言，释空想起了弘法和尚的嘱托，终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径直离开了。

看着释空这般姿态，项广林冷哼一声，等到释空走远了，才敢暗骂道：“装什么装。”

紧接着，项广林亲自去请千佛寺、魔兵中的其他掌权高层。

待到一切妥善，返回府邸，项广林恭恭敬敬的朝项云道：“大人，所有人都已经通知了。”

“好。”项云点了点头，站在地图前，似是思索着什么。

项广林犹豫片刻，站在原地，项云看他没走，便知道其有话要说，便悠然开口道：“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