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三年。
洛萨三世突然发笑:“我大概真的是老了,老到都需要一个远方的小辈来提醒了。”
“那便遂你的愿吧,一个混乱分裂的月川的确也是克罗尔所期望的。”
“呵呵,这一次,很多人都会死吧。”
窗外突然下起了雪,这是克罗尔今年的第一场雪,时年九月,似乎有点早了......
老皇帝望着窗外,他似乎已经看到战火燃烧的那一天。
“可能,这就是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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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邸,木居主厅
清冷的少女静静坐在主位,青丝盘在脑后,显露脖颈处一抹鲜艳的晕红,唯有那淡漠的眸光仿佛来自冰川深处,看不到情绪,甚至感觉不到情感。
凰,高跟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仿佛踩在旁人的心尖,骄傲肆意的少女总是这般,侵略性极强,如鲜血般赤红的裙装让她宛如绽放在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
藤仓优和筱雨堇各自守着大门,而两家大小姐一碰面,局势便仿佛遭遇冰火两重天。
“凤华院同学倒是好兴致,真夜伯母一个人在玉西府,你难道不去陪陪她?”圣华出口便是锥心之语,直指凰的悖逆之举。
但凰并不在意,她抱着双臂面露嘲讽:“你既这般怕我前来,当初又何必偷偷摸摸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不如直接投降吧,也免得徒添一场风波。”
圣华冷哼一声:“不过是败犬的哀鸣罢了,事到如今,就凭你一人,难道真以为还有赢的可能?”
“哈哈哈。”
凰突然笑出了声,原本诱人的眉眼显露出轻蔑与凶戾。
“清源圣华,你不会真以为凭这点把戏就能骗到我吧?他若真选择了你,又怎会让你一个人来见我?”
圣华神色依然不改:“噢?凤华院同学莫非不知,我清源家一向女子掌家,他只需好好服侍我便够了,至于其他,用不着你操心。”
“清源家的家风就是行这般鸡鸣狗盗之事吗?”
“呵呵,选择权在他,不在我。凤华院同学才是,空废了许多时日都拿他不下,现在这是输不起了?
也罢,你若是哭着求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让你见他一面。”
少女毫无顾忌的话语落下,局势已无异于撕破脸皮,甚至连世家贵族的风范都全然抛之脑后。
凰下意识被激起了怒火,但下一瞬她便察觉出某种异常。
毕竟也算是清源圣华的老对手,不至于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
清源圣华的性格向来不是这般。
如此种种话术无不是在将清原司与自己的关系彻底断绝,目的显然十分明确。
——把清原司逼到唯一的绝路上。
凰本是抱着最坏的打算来的,但看少女的模样,似乎真印证了她的猜想。
清原司还没有死心!
尽管都到了这般地步,尽管都已经彻底刻上了清源家的印记,他竟然也还没有死心。
真是嘲讽啊!
既然如此坚持,当初又为何会接受清源圣华?既然接受了清源圣华,又何必虚情假意装作放她不下?
有意义吗!
凰只觉胸口空空荡荡,却又莫名的压抑异常,她不知该如何评判自己此刻的心情。
愤怒,庆幸,嘲讽,怨恨,轻蔑,屈辱又或者说......难以置信?
和圣华的想法一致,凰也不认为清原司在这样的局面下还有任何翻盘的可能,甚至她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将自己心中那份虚无缥缈的期盼杀死。
清原司既然没挡住清源圣华的诱惑,就注定他和自己再无可能。
想两女共侍一夫?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向谁说这话?
骄傲的少女不会接受,纵使那很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少年,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合理的推断只剩唯一一种,他真的还有后手?!
电光石火间,凰的迟疑被圣华捕捉到,这让她确信,少年的后手绝不是依靠凤华院家。
那靠谁?
靠北海府的那一盘散装世家吗?
别闹了,那只是清源与凤华院两家不想付出太多代价,只要时机合适,你看这两有着“夺夫之恨”的少女干不干得出两家联合这种事。
少女虽然是少女,但她们同时也是财阀,是无限追逐利益,追逐权势,追逐更进一步的贵族世家。
微末的利益不会让她们在乎,甚至于纵观整个世界,也鲜有哪种利益足够让她们违背自己的意愿。
但是!
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设,作为财阀的大小姐,作为世家贵族的继承人,只要利益真的足够大,她们真的不会被家族内汹涌的“民意”所裹挟吗?
这一瞬,两位大小姐都想到了同一处去。
“叮铃——!!!”
刺耳的电话声打破了短暂的思索。
不过数息时间,藤仓优和筱雨堇同时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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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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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克罗尔大皇子艾弗逊.洛萨于当地时间一月十五日下午在东科达尔州遇刺,目前情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