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职罚俸还免不了一顿斥责。
可如今骑虎难下,既不能公然承认自己是为了自保而求情,又无法反驳那些嘲讽之声,简直是骑虎难下。
又过了一日,传言愈演愈烈。
贡士们依旧不吃不喝的跪在那里,迟迟不起,再跪下去可能就要出人命了,场面僵持不下。
而朝堂之上的争论也未曾停歇,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景文帝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也满是烦躁。
这两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让他不得安宁。
虽然他看过叶书贤的文章,觉得其文风颇具风骨,心中甚是欣赏,也觉得如此处置着实可惜。
但身为帝王,需维护律法的威严,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坏了规矩。
他只能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听着大臣们的争吵,脸色愈发阴沉。
终于,在众人的嘈杂声中,
“罢了!那便按律法处置吧!”景文帝说道。
此令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随后,便传来了叶书贤被剥夺功名、终身禁考的消息。
…….
京兆府的衙门监牢处,叶书贤缓步从监牢里面出来,面容憔悴,双目无神,显然已不复之前的光彩。
曾经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张平心中一阵酸楚,快步走上前去,轻声说:“长吉兄,莫要太过伤心……”
话到嘴边,张平却不知该如何继续安慰下去。
叶书贤抬眸望天,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今日天气好极了。
良久,声音干涩沉稳,带着哑意:“晏卿,你看这天,万里无云,如此清澈,当真好看!”
张平抬头看这好天色,喉咙处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又只听他再说:“晏卿,‘二名不偏讳’,我又怎么不知呢,父亲的名讳,真的就犯了忌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