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执意要他们来凉州,也不会这样。”封长诀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看着白虎孤零零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那一刻,他就仿佛被枷锁锁住了喉咙,愧疚感飞升。
裴问礼没有出声,看着封长诀这样他也难受,但这是他的路,封长诀必须要走的路。
“我对不住他……”
封长诀有些哽咽,他不知怎么面对白虎。他在裴问礼面前完全卸下了伪装在外的硬甲,露出无助的一面。
看得裴问礼好生心疼。
“我要为他报仇。”封长诀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他偏执地看向裴问礼,“他废了白虎一条手臂,我就要废了他全身经脉,让他生不如死。”
裴问礼顿住,良久,他的手抚上封长诀冰凉的脸颊,轻声说道:“好。”
那晚,凉州的月下,一人抱着剑痛哭,草地上躺倒几罐空酒壶。
酒性上来,那人固执地用右手拿剑,掉一次捡一次,最终发疯似的在月下舞起了剑。
翌日清晨,还是起早放羊的牧羊人发现烂醉在草地上的男人,看他右手臂绑着一柄剑,有些惊异,迟疑片刻还是将他叫了起来。
“少侠,少侠?”
白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念叨着“我要让你百倍奉还”,看一张大脸凑到他眼前,下意识要提剑护住自己,意识到右手动不了,他又闭上了眼。
“少侠,我要在这边放牧,你行个好,让让。”牧羊人手中牵着头羊,那只头羊看人没动静,低头去舔他。
白虎被吓得骂了句脏话,立刻左手借力起身。
“管好你的羊!”
牧羊人连连道歉,白虎心里才好受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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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在这喝酒,大冬天的不冷吗?”牧羊人弯腰帮他捡起空酒壶,递给他,见白虎迟迟没有接。
“我手没空。”白虎烦躁道。
牧羊人奇怪了一瞬,他左手拿着剑,右手不是空的吗?一瞬过后,牧羊人明白了白虎的意思,他飞快道歉:“抱歉啊少侠。”
白虎冷着张脸,直直越过他。
“少侠,总会过去的。”牧羊人比较热心肠,看出他的苦境,不知该如何安慰,看少侠气度不凡,却显得十分消沉。
白虎充耳不闻,朝城区走去。
“少侠——”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白虎脚步一顿,半晌才回过神,他低声骂道:“多管闲事。”
待白虎回到客栈已过晌午,封长诀他们已经商讨完李家的事了。
白虎低头努力提起笑容,确保自己表面上无恙,他才走向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怎么不带我。”
那一桌的人听到这个声音,纷纷抬头。
青龙担忧地看向白虎的右手臂,依旧垂落。
金保看到白虎出现的一刹那,才明白昨晚青龙大哥对他所说的话是何意。他看起来消沉憔悴,却硬要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怎么都不说话。”白虎扫视过所有人的面庞,笑容凝滞。
“兄弟!我对不住你!”封长诀冲过去搂住白虎的肩膀,后者被封长诀扑得心头又苦涩又温暖。
白虎提了提嘴角,伸手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没事,我自己选的,我又不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