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我们问一份儿笔录吧,把你知道的都交待清楚!”
余泽轩微笑道:“这是自然,既然决定自首,我也就放下了执念,一定全力配合。”
“不过…李局长。”
“问话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
“下水道钻了一晚上,实在太臭了,我这人有洁癖!”
李坤远闻言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不大,可以答应你。”
说罢转头看向了云正和王浪二人。
“你们俩,带他去后院机关澡堂子冲个澡,把身上的屎尿味和污秽去一去。”
“啊?”
“我俩?”
云正和王浪都是一愣。
“废话!”
李坤远没好气道:“你们俩要是昨天晚上抓住人家了,也没这么多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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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人,咱们是立大功!”
“现在人家自首了,大功也没有了!”
“赶紧抓紧时间问话结案吧!”
“县委大院都开了枪了,今天早上胡书记给方局打电话那一通臭骂!”
“方局又把我骂了半天!”
“我没骂你们哥俩算我李坤远脾气好!”
“赶紧滚蛋!”
“不愿意去?”
“不愿意去找个奶妈子喝奶去!”
云正和王浪闻言不敢吱声,赶忙带着余泽轩去了后院的机关澡堂,一路上,余泽轩都很安静。
到了澡堂后,余泽轩快速冲洗起来,云正和王浪则站在他面前就这样看着一个裸男洗澡。
没过多久,余泽轩洗完出来了,云正他们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走吧,回审讯室做笔录。”云正说道。
余泽轩点点头,跟着他们回到了警局。
“姓名?”
“余泽轩!”
“年龄?”
“30整!”
“籍贯?”
“赣南省。”
简单问完基本信息之后,云正淡然开口道:“我之前也审讯了你的团伙。”
“根据他们的交代,你虽然身上有一身盗墓的手艺,本人身手也不弱。”
“可是却一直以替人鉴宝为生。”
“这好好坚定文玩古物的营生不干,怎么想起盗墓来了?”
“难道…真像我们所推断的,再加上你说的,侯春来将军和你祖上,确实有仇?”
余泽轩正色得点了点头。
“我的汉名叫余泽轩,但是按照传统的话,我的真名应该叫做——孛儿只斤~拉不拉多泽轩!”
“我的祖上是蒙元皇室宗族,虽然是旁系,但是官至万户,官居三品大都禁军指挥使。”
“根据家谱和历代家书的记载,先祖在大都城破前,遣散族人,四处流落。”
“面对常遇春、徐达的进攻,再加上皇帝已经北逃,民心丧尽、军心涣散。”
“为防生灵涂炭,家祖自动联系明军,准备打开城门投诚。”
“可惜…你们汉人…呵呵…我也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汉人了。”
“老祖宗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老祖宗依约打开了城门,放低抵抗。”
“等来的却是屠戮!”
“正是当时的先锋侯春来,为了自己所谓的先登之功,对放下武器的军兵进行屠戮,我先祖更被枭首。”
“战乱之中,兵荒马乱的,谁还会在意一些降卒的命运?”
“侯春来事后诈称我先祖是诈降,他又是常遇春的心腹!”
“常十万杀降的名头…可是正史野史都有浓墨重彩记载的!”
“所以他就获得了所谓的先登之功!”
“先祖的近卫亲兵,趁乱逃出大都,几经周折,这才逃到西南,投靠梁王,这才揭露出了侯春来的真面目!”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若是先祖战死在战场上,那是刀枪无眼,我们认了!”
“可是对待为防生灵涂炭、主动投诚的手无寸铁的降兵降将,杀良冒功,残忍屠戮!”
“这就是…你们河源县的名人!”
“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名人!”
云正和王浪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余泽轩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们一族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躲避追杀。”
“梁王自缢,西南被攻破后,我们这一支流落人间,但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所以历代先祖,无论何时何地,都把侯春来的深仇大恨,写在家谱家书之中,代代相传。”
“传到我曾祖那一辈儿,赶上灾荒和匪乱,家财失尽,不得已入赘一户隐蔽山林的摸金校尉后人之家。”
“从此与汉人通婚,并学了北派摸金的手艺!”
“我的爷爷在民国时期,当兵吃粮,结果因为那身手艺,跟着军阀孙殿英盗掘清东陵,后来背了黑锅。”
“我的父亲…建国之前做过伪军,虽然开始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可是也确实背过无辜群众的人命。”
“虽然躲得了一时,但是躲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