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金獴摇摇晃晃,非常艰难地站了起来。
此刻的金獴嘴角流淌的血沫,原本油亮的金色毛发如今脏乱无比,布满斑斑血迹,一只前爪收起不敢沾地,双目充血,眼神黯然。
显然这只金獴受伤不轻!
金獴刚抬腿想迈步,一股险极的气息再次传来!
金獴顾不得受伤的爪子,它浑身毛发乍起,悲吼一声就想跃起离开原地。
但就在此时,一支淡蓝的巨大冰箭电光火石般从右侧射来。
若是平时,这只冰箭速度就算再快两成,金獴也信心满满能躲过,但此刻的它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更要命的是一只前爪已经严重受伤,致使它行动缓滞不少。
躲是躲不过的了!
神智已开的金獴心底一阵叹息。
它堪堪避过脑门,“嘭”一声脆响,这支冰箭扎扎实实击在它的身躯上,登时皮裂肉绽。
金獴一声惨叫,带着愤怒和不甘,瞪着眼珠子缓缓倒下。
司南和芮蓝紧张地注视倒在土坑中的金獴片刻,不见异状,确定这只金獴已不具威胁后,两人这才匆忙奔向躺在不远处的邵枫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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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两丈宽的山溪盘旋在翠林叠峦高峰耸立的山间,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半丈多深的溪底卵石密布,丰茂水草随着缓缓的水流不停地摇曳,温柔如热恋中女孩的玉手。
山溪的尽头,有个一亩大的水潭,一条宛如玉带的瀑布顺着水潭边上的山崖倾泻而下,撞在潭边的碎石上,登时玉珠四射,水汽弥漫。
就在这水潭十几丈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两人一身皂色服饰,手里拿着几杆小旗子,蹑手蹑脚地在一处稍稍平整的碎石坡上来来往往,不时将小声交谈着,手里的小旗子也不断飞入碎石中消失不见。
两人将手里近十杆小旗尽数飞入碎石堆后,其中一人取出一块三寸长,两指粗黑黝黝的物件,这物件的一端还有烧过的痕迹。
此人右手食指一指,不知施展了何法,一团细微的火光一闪而过,这黑黝黝的物件烧过的那一端突然隐隐泛烟,一股若有若无去带着淡淡腥味的烟气慢慢飘逸而开。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此物件放在一块小石头上后,便与另外一人迅速躲到几丈远的一块大石后。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忽然,在水汽弥漫的水潭边上冒出了一个脸盘大小、滑不溜秋、洁白如玉的扁而圆的脑袋。
黏糊糊的脑袋顶上那一双龙眼核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
宽大的嘴角边上两条一尺多长的肉须在水中一荡一荡,显得格外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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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妖兽张开小鼻孔深深猛吸几口从不远处飘过来的烟气,那神情是说不出的陶醉。
它眯着原本细小的眼珠子盯着几十丈远的黑色物件犹豫不定,但那眼神的贪婪显露无疑。
它在潭边游来游去,那双眼珠子四下张望,不时伸出一只又粗又短的爪子拾起一块块石头砸向黑色物件的方向。
这黑黝黝的妖兽显然有了灵智!
一炷香过后,这只骚动不宁的妖兽最终抵御不了那气味的诱惑,整个身子小心翼翼地从潭中慢慢探了出来。
大大的脑袋,又扁又长的身子有水桶般粗,浑身滑溜溜黏糊糊,粗而短的四肢,一条蒲扇半大扁扁的尾巴,整只妖兽竟然有一丈长!
这竟是一只浑身洁白如玉的罕见妖兽!
这只妖兽非常谨慎小心,一步一停歇,晃着小脑袋左右观望,一副若是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掉头便逃的模样。
巨石后面的那两位皂色服饰的男子透过巨石间的一条缝隙,紧张万分地盯着妖兽,两人均不敢使用神识探视。
这皆因他们对这只妖兽非常了解:这只妖兽对神识的波动异常敏感,稍有异样就能觉察到。
这两人手掐法诀,紧张地注视着,浑然不觉脖子上的汗珠子已经密布。
这只妖兽一步一停,短短的十几丈竟然爬了近半刻钟!
就差一步!再向前迈进一步就踏进阵法了!
妖兽仿佛感受到了危险,在阵法前忽然停下。
被发现了?
巨石后的两人心头一紧,四目圆瞪,恨不得飞身出去将这只妖兽赶进阵法当中!
妖兽四周探查,尤其对两人藏身之处注视了许久。
巨石身后的这两人紧张得马上屏息敛气,心想:还好来之前准备周详,练就了“敛息术”收敛的气息,否则多半被发现。
两人愈发谨慎,这只妖兽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股股带着微微腥味的气味不断冲入妖兽的鼻孔。
这气味简直是这只妖兽的克星,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这妖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没发现异常,贪欲最终打败了谨慎,它宛如一道白光,唰一下向那块黑乎乎的物件扑去。
眼看就要得手了,妖兽心头大喜,它张开大嘴,一口咬向黑色物件,但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的景色突然大变!
黑色物件不见了,脚下的鹅卵石也不见了,身后的水潭、山溪都不见了,四周是茫茫一片沙丘,一股股炙热的气浪不断涌来。
妖兽心里大惊,暗道:糟了,上当了!
自己最怕的就是这干燥的沙漠啊,这简直是自己的噩耗!
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肯定是该死的人类设置的陷阱!
恐慌中的妖兽四脚飞速划动,在沙丘中狂奔,但无论它速度有多快,再怎么努力爬,眼前依旧是茫茫的一片沙丘,炙热的气浪不断蒸发它体表的粘液,一股疲惫乏力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
这只妖兽心知这次厄运难逃了。
“该死的人类,想得到我身上的宝贝?哼!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绝望中的妖兽将心一横,打算自爆而亡!
可是没等它有何行动,脑袋忽然一片昏沉,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巨石后的两人心头大喜,眉开眼笑的从巨石后面转了出来,两人双手同时微晃,原先埋设在碎石中的小旗如百鸟归巢般“嗖嗖”飞回两人的手中。
“哈哈,墨师兄,孽畜终于被迷翻了。”
“恩,呵呵!‘黑麝胶’果真好用,幸好我们做足了功夫,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到手。这次将这孽畜收服带回门中,奖赏肯定少不了了。呵呵,走,农师弟,你取个兽袋出来将这孽畜收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呵呵一笑,姓农的一人取出一个袋子就欲收取昏睡在碎石上的妖兽,但就在这一瞬间,异变突起!
一道黄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唰!”一下出现在正想收取妖兽的皂色男子前面。
黄芒过后,一条两尺多深,几丈长的裂缝横在皂色男子眼前。
两位皂色男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不轻,两人脸色发白,手脚微微哆嗦。
都怪自己为了擒住眼前这只妖兽而太过专注了,被人不声不响地摸到了身后还不知道,要是对方要杀自己,两人恐怕早就小命玩完了!
但为什么不杀自己?偏偏等到自己将妖兽擒住后才现身?
难道对方也是为了这只妖兽而来?
想不劳而获?
片刻间,两人想清了前因后果,心头一阵大怒,不由转身大喝:“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本大爷!?”
“嘿嘿,是你老祖我,孙子哎,这只“玉鲵”就交给老祖我了,算作你不尊长辈之过的补偿吧!”
两位皂色男子转过身子,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方竟有五人!
看那服饰,竟然是太岳派的门徒!
太岳派在小灵界可不是什么善茬,恶名远扬,是出了名的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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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遇到这伙人呢?
两位身穿皂色衣服的男子心中叫苦不迭。
“喂孙子,还愣在这干什么?滚一边去,别在这碍手碍脚!还没听清你老祖宗的话?”五人中一位身材高大胡茬满面,一脸横肉的人大声喝道。
“你们太岳派这不是强抢嘛?我们费劲心思才将这妖兽迷翻,你们想捡现成的?太不讲理了!”姓农的男子愤然道。
“讲理!呵呵,孙子哎,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哎?你老祖宗手里的宝刀就是道理!郭师弟,你过去把‘玉鲵’收了。嘿嘿,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挺碍眼的,也一并收了。”高大男子对身边的一人说道。
“是,卓师兄!”此人说完,斜睨了姓农的一眼,边走边说道:“嘿,五旗门的人跟头猪也没什么两样嘛,竟然连一些警示手段都没布置出来取宝,嘿嘿。”
这人边走边说,妥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姓农五旗门弟子原本就非常不甘,眼看就要到手的‘玉鲵’将被抢不说,连门中至宝也将不保,不由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我跟你们拼啦!”
说完,手中晃出一把雁翎刀,对着走向“玉鲵”的太岳派姓郭子弟的后背就是一刀。
“嘶!”一道刀芒闪电般劈下,但在下一刻,这道刀芒“噗!”一声,被一面盾光挡下。
“哼!就这点能耐也敢跟人家拼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孙子哎!给我躺下!”姓卓的太岳派弟子举着一面流光闪动的方盾,连人带盾“呼!”一声撞向姓农的五旗门子弟。
姓农的彷如一只麻袋,“哗啦!”一声,被撞飞出十几丈远,落地时面色惨白,口吐血沫,昏迷不知人事。
“却!还真如传闻中的一样!五旗门的人只会玩旗子!”姓卓的男子蔑视道。
“见过善信师兄!小弟是五旗门的墨桥。这只‘玉鲵’你们可以收走,但这块‘黑麝胶’还恳请手下留情。这至宝是本门重宝,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小弟可担当不起啊!”五旗门的另一位弟子对着太岳派其中一人说道。
“却!小子哎!如果你们两人都消失了,谁知道那什么胶在我们太岳派手中?”姓卓的男子毫不在意说道。
“原来你就是墨桥,五旗门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平日里露面的少啊?直到如今才有缘相识。你认识我?”善信说道。
“太岳派鼎鼎有名‘烈焰扇’善信,我若是认不出来,这对招子真是长到狗眼上了!”墨桥看了善信手中那把娇红如火的玉骨宝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