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守义举起了城墙上随风舞动的大华旗帜,领军守城。
虽然此次的北秦南下大军的兵众都是由兖州和豫州临时征召的,没有受过统一的训练,本该战力孱弱,但北秦大军这一次学了华王当初北上时“不讲规矩”的策略,召修士入军参与战争。
如此一来,即便这北秦大军素质依旧不高,可其战力却也依旧不是南关城中守军可以正面抗衡的,王守义只能被动守城。
一守就是一个星期。
北秦大军终究只是临时组建的“杂军”而已,空有战力而无联合的素质,屡次攻城屡次失败。
王守义眼瞧着那愚蠢的北秦大军就要被自己硬生生耗死的时候,他们却突然放弃了进攻,率军将南关城包围了起来。
这便是王守义领军守城之后最担心的事。
北秦大军围而不攻,而己方的军部又没有突围的战力。
若是在粮草富余的豫州城,王守义倒也不必太过顾虑这件事。然而南关城存粮不足豫州城的四分之一,先前那一个星期的坚守更是已经耗费了南关城大半的存粮。
可如今北秦大军围而不攻,南关城坐吃山空,兵乱城破,也不过是几日的事了。
早在几日之前,王守义便已经派了几支求援小队前往荆州寻求援助。然而结果,便是如先前的禀报一般,尽数失去了联系。
或许是被北秦军俘虏了,又或许是贪生怕死直接逃跑了。
王守义并不清楚。
若是自己前往荆州求援,即便得不到朝廷的援助,凭自己过去的人脉,总该也能召集一定数量的军部。
可南关城他又是离不得的。
一旦作为“主将”的王守义离开,南关城中必定大乱。
夸张点说,王守义前脚离城,后脚城破。
竟是无解了。
竟是令王守义不由得有些怀念华王了。
城墙下昏暗的夜色之中似是有几道人影的轮廓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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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夜的哨兵很快就发现了异样,接连不断的警示的嘶吼声中,冰冷昏暗的城墙上顿时亮起一排火把的摇曳火光。
火光明灭,不断被北方的寒风捏灭,又被守军迅速点燃。
而城墙下方的那人也主动点起了照明的火把。
尽管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在暴露他自己的位置。
虽然城下仅有一人,但城墙上的守军依旧没有丝毫懈怠,迅速弯弓拉弦,瞄准了城下的那个“狂傲”之徒。
早前已经出现过很多次北秦大军只派了一两个人前来却逼得王守义不得不动用战阵,借全军之力才能抵御的场景。
守军的将士们都明白,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寻常的军队,而是那些从来都是不问世事的“仙人”。
所以只需要王守义一声令下,便会有数千支箭射向城下的那人。即便,这都可能只是白白浪费箭矢。
城下的人面对着城墙上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却并不惧怕,仰起头,直视着哨塔中的王守义,拱手。
“王兄!别来无恙啊!”
王守义注视着下方的汤咏,并未发言。
“王兄!若是我记得没错,如今你的官职,应该只是一个清点各城粮饷的监察吧?统帅一城守军,此举恐怕是逾位越权了吧?”
汤咏却并没有因为王守义的不搭理而生气,微微一笑,试图将越权之罪按在王守义身上。
而面对这样的“诬告”,王守义也不能任汤咏肆意言语,朗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