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芳才十八岁，也是血性男儿。

刚想拒绝。

却被李元宗打断，李元宗轻轻拍了拍李之芳的肩头，“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局势如此，无力回天，不过你还年轻，黑铁卫中还有很多如你这般年轻的孩子，你们还有几十年大好的年华，带他们离开罢，能活下来多少便是多少，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至少明军所过之处，不会出现屠城的残酷手段。

第二条防线被攻破后，不论是开城之战还是王都保卫战，朝鲜士卒士气和军心溃散，都不可能对明军造成多大的威胁了。

而明军战损不大的话，也不会强势报复。

这样一来，只要李氏王室稍微知道怎么做，就有可能保留住当下朝鲜的蓬勃生机——其实李元宗心知肚明。

还有个屁的蓬勃生机。

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盛世迹象，都被这一两年战争给耗光了。

张珽也笑道：“没错，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年华，而且中南半岛有例可循，只要你有能力，依然可以得到承宣布政使司的重用，李之芳，你退回开城或者汉城之后，去拜访一下韩继美和韩明浍，如果我没猜错，咱们近期的兵员补充和后勤的支援出现运转晦涩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朝堂上的这些勋贵，已经没大明的锦衣卫腐朽了，他们是在纳投名状。”

李之芳勃然大怒，“我回去杀了他们！”

李元宗摇头，“杀了他们就能改变局势吗？不能，但若是韩继美和韩明浍等人能在承宣布政使司中担任要职，他们也许能会为朝鲜百姓谋福祉——”

看向远方。

遥远的远方。

在山的尽头，在天的尽头处，那里曾是朝鲜军民人人向往的宗主国，那里有一座不夜之城，那里的百姓如今安康富裕。

真羡慕啊。

真希望我朝鲜将来也能有那么一天。

……

……

随着一百多座搞出城墙一丈的攻城塔链接成一座巨大的平台，随着轻机枪被搬运上去，随着狙击手们就位，大明对屏州城墙头展开了居高临下的火力覆盖。

而此刻守城士卒还没来得及把火炮和投石车增援过来。

面对这情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