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根源,田顺典心中骇然,身上之前气势全无,脑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猜想,嘴唇泛白,双手不由自主的更颤几分,眼神中透出不可遏制的恐怖之色。
田顺典撇了一眼身旁的囚犯,发现盯着他的眼神,个个如狼似虎,此刻的他,正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哽咽间,声音又轻又细,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变得艰难无比。
“孙根源,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可是朝廷命官!”
听着田顺典的话,孙根源轻笑一声,猛的盯向田顺典:
“我想怎么样?你不觉得你口中的话有些可笑吗?你一次次折磨狱中囚犯的时候,你问过他们想怎么样吗?他们只想活着!活着走出牢狱,却一个个被你摧残,甚至抹杀,天道轮回,你就没想过你也有今天吗?”
“今天,我不想伤害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人,根据律令,无人伤亡,只一人犯事,只处一人,杀了你之后,我会向上请罪,只我一人受罚,朝中会换一名典狱长,让这里不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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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孙根源的话,田顺典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害怕,满是血污的脸上轻笑,抬头迎着孙根源回道:
“孙根源,你还是太年轻了,只要你杀了我,就是杀害朝廷命官,按律无人伤亡,是你一人处死,但是你以为这律令,能按你所想而判吗?牢狱暴乱,皆为起义,属于祸乱朝政之举,当朝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不光你们这些囚犯会被官兵剿灭处死,甚至连狱卒也会裙带,好好想想吧,刚才我已经放出信鸽,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还有,杀我,你说的容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可是你想过没有,牢场亏饷,我死之后,是会有人来补我的空缺,可是,你就能保证,新来的典狱长,就没有贪心亡命之徒么,牢狱没有油水,他的气不会撒在囚犯身上吗?我凶残,其他牢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房里有这些年贪的钱财,藏在床下,你们可以拿去,放我一条生路。”
一边说着,田顺典用手指了指身后房间,然后回头盯着孙根源,只见孙根源丝毫未动,眉头确是紧皱,已然在思考其中。
田顺典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奏效,急忙再次开口:
“你今天拿不拿这些钱财,你的囚犯兄弟都跑不了,此刻,朝中估计已经派出官兵了,你替你的囚犯兄弟着想,我知道,这次你放过我,我一定改过自新,你领着这四百囚犯逃跑,我不会阻拦,尽力替你拖延官兵。”
“你此刻若是杀了我,也不会改变局面,何况死了我一个,再来的人,那可都是空着肚子的鸭子,他们靠什么养活自己,还不是食囚而肥,剥削狱卒之饷,那便是另一只饿狼啊。”
“为了囚犯和狱卒,你好好想想,放我一马,也是放你们自己一马。”
田顺典忽的一扬头,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急忙向着孙根源再次继续说道:
“对了,我现在重写书信,说之前只是一场误会,已经消除你们的暴乱,这样一来,你们只是受罚,却不需要丧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一名囚犯,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