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柔也道,“太医们都看了方子,让慢慢调养着。您看,府中多少大事未办,都要等您裁度呢,您可要好好吃药,快些养好。”
这话有内容,大太太耳朵竖起来了。
太夫人摇摇头:“我能裁度什么大事,如今就是数着日子过吧。”
“看您说的,眼前就有一桩,湖州那边守宗祠的管事传信来,说咱们家的祖宗牌位夜半风摇不宁,请人算过,必得嫡系镇守。父亲自然走不开,眼下便只得靠着二叔他们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只是我这个样子,哪里离得开,”太夫人趁着病发起小孩子脾气来,“待我好了再说罢。”
“这...”大太太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这样都还不行?”太夫人倪她一眼。
“并不是。”大太太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终还是未说出口。
不过几日后,府中还是起了传言,柳妈妈传到太夫人耳里。
“说是祖宗让嫡系回去镇宅,二房却没动静,便妨克到老夫人了,这才...”
老人家一时愣住了,半晌才苦笑道:“也是,也是,毕竟她做的局,哪里这么容易滑脱。”
柳妈妈不敢问太夫人说的是谁,心中却猜到几分,但也不敢搭话。
十日后正是黄历上的出行吉日,二房一行启程往湖州镇守老宅。
当先一辆车上正是二太太马氏,第二辆便是亦容,第三辆才是黄颖儿,后又有数辆丫鬟婆子并箱笼等物,于移海与于旭亲领着护卫随扈在车马两旁,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通州码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