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还有二太太,说些于家有福,延泽子孙之类的吉祥话,这才把场面绷圆一些。
于老太太道:“喜事自然要报众人知,今年却不好大办。得了准信,咱们就筹备着去祭告先祖,也算告慰了。”
此时宣平帝身子不爽的消息已经传到宫外,听说起初只是睡眠不足,如今已经发展到饮食不调,兼有神思不属的症候。太医院的太医并内宫里伺候的内侍都抬出去好几个了,却还是没找出来是什么原因。脾气由此越发暴躁,竟在大朝会时当庭杖毙了建议立储的御史。
幸而有金科登榜的喜事出来,不过也只是略略驱散阴霾,究竟不是什么好兆头。
众人自然心知,也不敢议论。三太太却是个糊涂人,想想还壮着胆子说一声:“媳妇以为这样大事,咱们家怎么说也要请亲近人家来热闹一番呢。”
内廷之事,于老太太哪好说透,大太太一开口难免就背上嫉妒三房的嫌疑,又只有马氏出来打圆场:“外头近来乱乱的,想是要过一阵子才有热闹了。”
刘氏觉出风头不对,不敢再说,只究竟是有些过不去,还是又轻声添一句:“怎么偏撞上这时候。”
于老太太微眯双眼,看也不想看她,一时屋中静了下来。
待吉庆门看榜的把榜样抄回来看了,确与报喜的相同,老太太便吩咐备办起来,择吉日报慰先祖。
于柏岩当天回来得晚,听说锦华院请,总还是要给大太太面子,抬脚就先去了正院。
“安哥儿,平哥儿,如何这样?”果然是问这个,于柏岩心中有数。
“我的太太,进学何其难也,几个孩子能如此,已是祖坟冒烟了。”
看大太太神色,于柏岩又道:“路哥儿文彩是要强些,卷子我都看了,更难得是有韬略,强过他两个哥哥不少。”
听到这里,大太太神色略松一些,想想又有些不服:“卷子自然是要送来你看的。说到底,还不是,还不是你不使劲的缘故。看你怎么跟孩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