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容听了心中一紧,正要再问,亦莲便错身走开,不欲多言。她按下心中疑惑,只想快些回去,刚走一小段,就碰到伯娘赐的大丫鬟玉楼迎上来。正当心中稍稍松驰之际,那玉楼便伸手,将她推进了荷塘里......
幸而二房只得自己一个女儿,从小便做男儿教养,于家又有打渔弄潮的过去,父母从不以此为耻,反而延请了女先生来教凫水,说是于家儿女,不能失了水性。
正是这样,才救了自己一命,亦容下水懵懂,却没忘记师傅教的保命诀窍,沉在水中,凫到远处才上岸。谁料一起来,便被大伯娘身边的两个妈妈揪起来,关回先前住的琉璃院去。
若不是自己豁出性命来把事情闹大,说不定现下已被发送给大伯娘家的侄儿了。
想到此处,亦容渐渐回神,是谁要害她,在见到那两个妈妈时,已没有疑问,要拿她做什么,看守她的婆子只言片语也早有透露。
祖母并大伯兔起鹘落,便将此事料理干净,亦容明白亲长因世家纠葛,不可快意恩仇,但自己心中...。
老太太微阖的双眼半睁开,亦容连忙上前拿迎枕,扶着半靠起来,又用手背试过茶杯,奉上温度正好的参茶。
小孙女这样乖巧,于老太太略一沉吟,开口道:“容丫头,你大伯娘的事,我与你大伯已是处置了。”
并不等亦容开口反应,老太太又道:“总归这件事,看你几个兄长姊妹份上,也只能如此措置,是让你受委屈了。”
或许是数日来悬心的事有些渐渐搁下的意思,种种不可与人言的委屈、害怕、受辱,亦容仍是沉默不语,却渐渐淌下泪来,面上一团洇湿。
“只是,听说那登徒子偷瞧过你,你大伯也是气不过,要罚他呢。你想去看看吗。”老太太突发此问。
“这,这样好吗,毕竟是,是大伯娘的娘家人呢?”小孩子心实,一下子就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于老太太一乐:“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府里二小姐要出门去逛逛,买点首饰、香粉,什么大事呢。我让周妈妈陪你去,你大姐姐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