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的鸟儿鸣唤个不停,温良玉与符卿书醒转过来,对看一眼,双双爬起。
温良玉下得床来,说道:“符兄,等吃完早饭,我就送你上船。”
符卿书道:“汴州城,你们不要过于坚守,毕竟安思景的人马兵锋正盛,拿下汴州,不存在任何悬念。但也可借此一战,给叛军来个重创,杀一杀叛军的嚣张气焰,为下一战御敌,鼓舞士气。”
温良玉走到营帐口,叫亲卫打来洗脸水,亲卫走开。
符卿书将床铺整理好,见温良玉走了过来,温言道:“令狐超那个人,你可以放过他,让他将叛军接过河来,你们在河边设伏,打不赢就跑,方为上策。”
温良玉道:“依你说的,那城中的粮草不如先运走,免得丢失了,向民间征收,激起民愤。”
符卿书道:“襄王殿下那大舅子,林凤孝,年轻有为,血气方刚,可志大才疏,易信易怒,不适合防守汴州城。最好是将他换走,免得他丢了性命,让襄王左右为难,报仇也不是,不报仇也不是,容易被情感牵着鼻子走,误己害人。”
两个亲卫打来一大盆水,端来早点。
温良玉跟符卿书一个漱洗,对坐一桌,吃了起来。
饭桌上,两人无一言语,只顾吃,好似食物很是神圣,开口说话就是一种亵渎。
两人喝完粥水,嚼过面饼,吃过咸菜,停下碗筷,擦了擦嘴唇,喝过茶水,离开饭桌,向营帐外走去。
符卿书边走边说道:“此战不要投入过大,也不宜投入过小,重在抵抗、牵制,降下叛军的行军速度,顺便给朝廷来个交代。依我看,刘云飞将军在睢阳不会轻易出兵,毕竟敌军现在正是兵锋正盛的时候,他们可不怕拼命,赢了是希望,输了是绝望。跟不要命的人强行对砍,得不偿失,因为他们已无退路,死了就死了,你们的士兵舒坦惯了,有着退路,不一定想死。”
温良玉将符卿书送到营寨门口,要来两匹战马,跨上马背,带着两个亲卫,向黄河岸边飞奔而去。
十六个马蹄在黄河边上停了下来,亲卫给符卿书要来他过河来时的那艘船,温良玉将人送上船,拱手道:“卿书兄,就此别过,一路保重。”
符卿书回礼道:“后会有期。”
船夫起锚开船,木船朝着河中行去,波涛温顺,铺满一河。
船使到河中央,船夫言语道:“符先生的事情办好了?”
符卿书见船夫好似要停下浆板的意思,连忙答话道:“办好了,有惊无险。”
船夫听过,几下用力,言语道:“见那位公子刚才说话的口气,好像与先生相熟?”
“幸得是故时旧友,不是就麻烦了,有可能要死在军营,有负大帅所托。”符卿书说完,故作不解之态,惊奇道,“呃,不对啊!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船夫笑道:“要不是先生神通,我也得把命交代在这里,怀着好奇,随口问问。”
符卿书好言道:“大哥,现在四处交战,以后还是不要为了个把钱,随便摆渡了。”
船夫道:“多谢先生善言,经今日教训,再也不敢望着这几个臭钱了,性命要紧。”
两人言语一阵,船夫费了牛筋马力,将船靠的岸去。
还未等两人下得船来,几个叛军将船夫一把抓走,一个叛军牵来一匹马,交给符卿书。
符卿书接过马缰,跨上马背,奔向安思景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