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两季,天气变幻莫测,昨日还是阳光明媚,此时天空黯淡,下起了小雨,好像没有停下的意思。
右贤王的中军大帐里,聚满将领,都想从主帅的口中获个确切的说法,到底今日拔不拔营南下。
右贤王站在大帐门口,不停地观看着外边那下个不停的小雨点,心中举棋不定。
他们本是草原上的男儿,天为被、地为床惯了,这点小雨对行军不算什么。但看着那乌彻彻的天空,又怕小雨变大雨,一个不慎,整出什么疾病来。
一个将领见右贤王对他们的等待无动于衷,便对着他们的军师道:“鹿大人,你给我们问问,今日到底行不行军,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从鸟鸣起床,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来时辰了。”
鹿先生听过,对着将领们浅浅一笑,迈开步子,走到大帐口,陪着右贤王一起看着外边的小雨点,和声道:“大王,天空黯淡,乌云不分家,看样子,这些时日都是这个样子。不如就此起程,拔营南下,早些了却心中烦恼,到云州城休整。”
右贤王回过身来,看了鹿达人一眼,走回大帐,对着众将领道:“那就依鹿先生所言,拔营南下,早些了却烦恼,心中也宁静愉悦些。”
众将领起身,一个行礼拜别,出得营帐。
细小的雨点下个不停,汉家兵马出营寨时,没带雨具,窝在山沟里,无处躲雨,几个时辰下来,让雨水包裹了一身,铠甲里边的内衣早已湿透,凉爽无比,有些将士还不时地打几个喷嚏,看来天气是有些阴冷。
陈鲲走到郭凯的身边,说道:“郭大哥,你说右贤王那傻小子,今日会南下吗?”
郭凯笑道:“陈鲲老弟,你这不是白问吗,我跟你一样,除了不怕死,什么都不会。”
不远处的赵先求听过,笑道:“郭兄弟,你还会一样。”
郭凯将脸上的雨水摸了一把,问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会知道,说来听听。”
赵先求笑答道:“服从命令。”
附近的将士们一听,连声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算本事。”
陈鲲对着赵先求笑道:“老赵,听到了吧,将士们都这么说,回去罚你少喝一杯酒。”
赵先求笑道:“错了就该罚,今天我的酒水全部让出来,分给大家,你看怎么样?”
郭凯笑道:“那还差不多,让一个酒鬼不喝酒,馋死他。”
赵先求笑答道:“郭兄弟,我不算酒鬼,大帅、军师都这么说我。”
陈鲲说道:“赵兄,那是你酒量大,从来都讲究个节制,没醉喝而已。”
正在这时,一个斥候跨马飞奔而来,马蹄三两下奔进山谷,在郭凯的跟前停住,跳下马,说道:“将军,不出军师所料,右贤王拔营南下了,先头部队已到三十里外。”
郭凯回复道:“好,再探。”
“是,将军。”
斥候跨上马背,狂奔出谷,三两下消失了踪影。
郭凯对着陈鲲、赵先求说道:“陈鲲、赵先求将军接令,等战鼓响起,我命你们各带三千兵马护住我的左右两翼,对敌军发起冲锋,要跟敌军保持百步的距离,只用弓箭,无须近身肉搏。”
陈鲲说道:“郭大哥,我腰间的宝刀鸣鸣作响,不近身肉搏,怕是忍耐不住。”
郭凯回道:“近身肉搏,那是邱文弓他们的事,他们是重甲骑兵,干的就是横冲直撞、近身肉搏的事。我们是轻骑兵,意在迂回包抄,不是时机成熟,不干那近身肉搏的事情。都听明白了没有?”
陈鲲、赵先求等将领们齐声回道:“末将领命。”
一斥候飞奔而来,大声道:“敌军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