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升生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太子殿下的旨意,我哪能不听之。”
王猛笑答:“小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景升正在为军费一事犯难,从前天想到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满意的办法,很想获得他人的指点。
回话道:“我既然让你进了书房,也就没打算把你赶出去,说吧。”
王猛正言正色地问道:“敢问赵叔,等将来安思景羽翼丰满了,你是打算继续认太子为主公呢,还是改换门庭,认安思景为主公?”
赵景升小声地问道:“你这话何意?”
王猛回复道:“赵叔,你要是打算改换门庭,认安思景为主公,你就按太子说的,就是再难,也帮安思景凑齐军费;你要是没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你就可以拒绝太子的旨意,说自己这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找不到多余的银子给安思景筹措军费。”
赵景升听过,将王猛看了一眼,询问道:“你怎么这么说啊?”
王猛答道:“赵叔,安思景现在掌管着冀北长城一线的十万雄兵,还是两镇节度使,军威何其荣盛。朝廷的银子都被他们刮光了,他们还不满足,还要暗中到地方上来搜刮,竟然都搜刮到西北来了。他要那么多钱干吗啊?一句话,用心不良,准备造反。”
赵景升一听,好如当头一棒,大梦方醒,来回走动,脸色忧伤,极为难过。
来回走了七八回,停了下来,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你小子难得,难得。”
王猛笑道:“赵叔,你想选谁啊?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赵景升就想试探王猛一下,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王猛回话道:“赵叔,要我是你,两个都不选,选当今的圣上。”
赵景升一听,很是吃惊,随口道:“坐,慢慢说。”
两人坐了下来,赵玉儿端着两杯茶水,走了来,对着赵景升道:“爹,娘问你,留王大哥在家吃晚饭吗?”
王猛立马接话道:“玉儿妹妹,我今晚吃斋,不在这里吃晚饭了。”
玉儿听过,放下茶杯,走了开去。
赵景升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王猛答道:“赵叔,我问你,太子要想继承皇位,跟他其他的皇子比,他的优势在那里?”
赵景升毫不犹疑地说道:“那当然是朝廷里有严松,皇城外有安思景了。”
王猛问道:“严松跟安思景相比,那个重要些,那个靠的住些?”
赵景升说道:“当然是安思景靠的住些,陛下都要让他几分。”
王猛说道:“赵叔,现在连陛下都要让着安思景几分,要是等太子当了皇帝,太子能降的住安思景吗?”
赵景升答道:“要是按现在这形势发展下去,绝对是分庭抗礼了。”
王猛笑道:“太子身为皇帝,又降服不了安思景,那最后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赵景升问道:“什么结果,不妨直言。”
王猛答道:“一个君王,降服不了一个臣子,那当然是痛下杀手了。而权臣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当然是反过来杀死这个君王了。两相杀戮,太子只有在大殿上才能杀死安思景,安思景只有在皇城外才能称王称霸,你说会出现怎样的结果。”
赵景升摇头道:“那当然反了朝廷,攻进皇城,杀死皇帝,另立新君了。”
王猛答道:“所以啊,你只要听了太子的话,给安思景筹措军费,你选择的就是荼毒天下。而你又没有这颗荼毒天下的心,何必要做荼毒天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