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见王猛送走了老妇人,坐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看,温言问道:“由袁叔来统领那六百兵马,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毕竟他曾被官府定性为马匪来着。”
王猛回复道:“这点不怕,我已让左义权给他在城防营里挂了个名,造了一块腰牌给他,名义上也算朝廷军人。要是金城的那些官吏硬要跟他过不去,我也只好去将他们办了,在这件事情上,谁挡道,废了谁,这是原则性问题,没的商量。”
陈亮询问道:“金城那边,你查清楚了没有,到底是谁的人?”
王猛笑道:“金城里边,名义上那些人是二皇子的人,但陶金旺他们在的时候,他们却愿意跟太子的人搅和到一起。边疆这些地方,谁给的利益足,他们就愿意是谁的人,很难分清楚的。”
陈亮苦笑道:“我们太穷,自己都还要借钱用,看样子很难跟他们走到一起了。”
王猛答话道:“我们倒贴钱财帮朝廷养兵买马,哪还有什么利益分给他们,跟他们是做不成朋友的。就在骨头上跟他们见个高低吧,看看谁真正的硬气,谁是真正的玩命之徒。”
陈亮笑道:“他们用的是‘蝇营狗苟’,我们用的是‘披肝沥胆’,‘甘拜下风’与‘自愧不如’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王猛将茶杯里茶水喝完,站起身,微笑道:“好,军师你也好好休息,我睡觉去了。”
离开陈亮,入得自己的小院,伸了伸懒腰,走进卧房,关上房门,缩进被窝,看起书来。
书本是个好东西,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
可我王猛,读了那么多书,就是没找到其中的奥妙,除了做着亏本的买卖,什么都没捞到。
四处找人帮忙,找到了人,还得自己出钱给那些人发工资,出钱建房子给他们住,还得自己出钱给朝廷招兵买马,有个女人欢喜自己,还不敢娶她,生怕一个脚步走不好,跌进臭水沟,倒在别人的屠刀之下,连累他人。
是不是书拿倒了?自问道。
哪会拿倒,我嗜书如命,看过那么多书,买过那么多书,不可能连本书的倒顺都分不出来的。
那绝对是读错了书?
更不可能,我的启蒙老师跟他人一样,是个乡下秀才,那也是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才子,不可能不教我好的,专教我坏的。
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么一点,是不是才大志大,一心求成,而这个‘成’还是上层社会所不看好的,是我在跟他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