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听到一个‘我’字,男子已觉知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苦命人,看了看她那早已脱色的衣裙,再看了看那白嫩的小脸蛋,总感觉那些泪水不应该流落在上面,不禁要为那小脸蛋打抱不平起来,询问道:“姑娘,你要是有什么大难处,不妨到这城中的‘一缕香’酒楼去找找王猛少爷,或许他能帮到你。”
姑娘听过,迈开步子,走了两下,停了下来,回过脸,轻张小嘴,细语道:“大哥,我......”刚说出三个字,小嘴合了起来,泪水滚落,话语没有泪珠多。
男子听过,看过,见姑娘甚为可怜,就想带她去,但这茶棚需得有人照看,深感歉意道:“‘一缕香’酒楼离这里不远,几顿饭的功夫就能到。从这进城,直走两条街,然后过桥左转,再走两条街,然后过桥右转,再走一条街就到了。要是你忘了路,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快点去吧,要是晚了些的话,他不一定在。”
男子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被一小块阴暗的云朵追赶着,好生有趣。
七彩的鸟儿听过两人的对话,见着那些从远处拥拥而来的人群,感觉不是很好,除去满身的疲累,振了振翅膀,欢叫两声,向着远处的山林疾飞而去。
姑娘听过婉转的鸟鸣声,掉落眼中的泪珠,对着空中那只自由自在的鸟儿看了几眼,好生向往。将小脸上的泪水用衣袖擦了擦,跨出脆弱不堪的脚步,向着百丈开外的城门口走去,只想去试试运气。
休息了一晚的‘一缕香’酒楼,在满街的买卖声中苏醒过来了,敞开了大门。
酒楼坐落于两尺来高的土台之上,土台四围全由青石块砌成。门口是一方两丈来长、一丈来宽的台子,台子两边各放着一只大白玉雄狮,雄狮间是一个五级的白玉石阶,石阶直连下边那块青石铺砌的场地。场地极为宽敞,可停十来辆马车。
放眼望去,朱红的大门上,镶着一对光亮的大铜环,一幅对联分挂大门两边,左起“足印四海书万卷”,右落“味品五湖香一缕”,正中五个大字“一缕香酒楼”。
“承福,把我的白玉驹牵来。”
话音刚落,朱漆大门口走出一个人来,二十三四来年纪,手折纸扇,一身白色绸缎做成的袍子伏贴其身,分毫不差,阳光挥洒,闪闪发光。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