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呢。你们四个人,就给这么块花样小牌牌当做信物?真敢说啊。真亏你们敢把脏水泼到这么高人物的身上呢。当我好骗是吧。”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啊。”
我敢说,如果现在放开他们,这个壮汉绝对会倒在他亲爱的队友手上。毕竟当面卖队友这事谁能忍得了,连队长背包里的信物牌都交出来了。
该说不说,重要的信息反正也问出来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了。
「交流:问?」
“咳咳。总而言之,你们抓乡下姑娘到城里做奴隶,卖城里姑娘到乡下做童养媳?这叫什么,这就叫无本万利,两手买卖,稳赚不亏,简直是资本家的雏形。妙啊,妙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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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以前,我也在新闻上,或是医院走道偶尔疾驰的病床上,见识过那些人贩子的成果。
那些被救回的孩子,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形同枯骨。这份由内心深处升腾起的远古恶意,不停地蔓延,直至失控。
随着我加重语气,抵在他肩骨处的刀刃也一点点深入皮肉。徘徊在耳边的嘶吼就没有间断过。几息之间便没了动静,昏厥了过去。
好不容易再呼了口气后才勉强冷静下来。松开手,站起身来,并没有其他额外的动作。
其他几人眼见我这个模样,都拼了命地叫骂。疯狂地蹭动绳索,希望能找到机会松开束缚。
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当我这绑缚手艺是白练的呢。
要不是咱就一个人,多少有点施展不开。不然非得给你们五花大绑地吊在树上。
算了,就这样吧。
“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清点清点自己的罪孽吧。”
我不再多言语,任凭他们嘶吼着。转过身去,径直离开。
姑且还是有片刻犹豫的,这样的祸害留着也只是为祸人间罢了。但真要下手,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慢慢走到伊尔莎身边。她还保持着背过身去,双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的姿势。
轻轻地拍了拍她,在她诧异的眼神下,我拦住了她回头的冲动,推着她离开了此地。
一路默默无言。
直到走出很远,我的双手依旧有些颤抖。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的实感。
明明在 pvp里就可以毫不犹豫。仅仅是为了争夺代表分数的旗帜就可以大打出手,亦或是为了几个画了标记的木箱,就可以轻易做出守尸,进而反复屠戮,折磨心神的恐怖行径。倒在我屠刀下的敌方阵营的玩家,也不是轻易能数得清的。
但是,刚刚那道匕首触入筋肉的感知,是让我即使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也会感到惊心的程度。直到现在,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是的,我逃跑了。
古往今来的第一次。
准确来说,这并不能叫做逃跑。
但我并没有完成全部的行为,也是事实。
那枚深入肩骨的匕首,大概也就会停在那里吧。痛苦,但不会致命。
我知道,就这么绑在那,没人管的话,那几个人是不会有活路的。这和那些被我送回出生点,再跑出来满地图找我报仇的玩家们不一样。
我也知道,做圣母只会让人讨厌。
且不说是冲着我们身家性命来的人贩子。哪怕是玩家之间,在 pvp里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
手拉手摆 pose 的,只存在于极少数特殊情况下。
我想,我只是有些不太适应吧。
即使那不是我亲自下手。
“米娜姐……”
伊尔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我并没有放缓脚步,依然与她保持着前后的距离。脑袋里很乱,简直和搅在一起的丝线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和方向。
我想,我只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和空间,才能让我紧绷的精神状态舒缓下来。至少先别再手抖了吧。
啊,可恶。眼睛好痛。
我不由地捂住眼睛,用力的眨眼,希望能挤出一些眼泪来冲冲眼睛的疼痛感。
“米娜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听到伊尔莎停下脚步。略带哭腔的质问着我。
“我知道,米娜姐你是大人,你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
“你不想让我看见,就像我爸爸那样,想要保护我。但是我也不只是个小孩子了!!”
我听着她的发言,逐渐带满了哭腔,直到再也抑制不住。
不由地叹了口气。
转过身看去,看着她跪坐在地上,采集的药材散落一地。
我走回到她面前,缓缓地蹲下身。
“我也不是在躲你,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啦。别哭了,好嘛。”
胡诌归胡诌,总归还是要安慰一下这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