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漫中,二人的右边已是塌楼斜倾过来之状,左边的楼侧受影响程度倒还很小。
风雅捂着口鼻,环顾四周,托顶着风盾的郑逍游小低一低头、看一看她问:“风雅妹,你应该没事哈?”
风雅手捂着、半怒道:“叫你不要打柱子,你偏要打!现在好了,楼都塌一半了!”
逍游哥收功,笑道:“我没想到这楼架子坏了一根柱,就也这么不经事了!”
风雅看了看那柱,怒色犹在道:“你打的怕都是中流砥柱了!”
“哈哈哈哈哈……”郑逍游笑起来,然后道:“好在我们这底层问题不大,还能走过去!”
风雅看向左侧楼状,还好,从这里仍是可深入到底、到达先前所见似门的尽头,不过她对郑逍游略似小吼地嘱道:“那你可别再打柱了啊!”
“好好好!不打了不打了!”
随后二人继续前行,行了几步,郑逍游突然脚下一滑,“哎呦!”随之他另一只脚马上借力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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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风雅问。
“踩到了个什么东西!”
郑逍游朝脚下一看,一幅带着金色框的画;然后弯身捡起,发现还是幅镶着金边的画,只是画框的上边框已经丢失,画的上部已损,左边框的下部也损。
实际上那不是镶金边,而是真金制边;其画框也不是假镀金,而是真金框。
“是张集体画啊!”郑逍游注视着画,画上是一个团体,共有三排,由于画的上部已损坏,最后一排的人只留下了胸以下的部分。第一排人的中间,是一位花白胡子老者,穿着肃穆。
风雅凑过来看,却在片刻后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花白胡子老者旁的第二位青年身上,随后带着疑问感地念出了一句:“任老师?……”
郑逍游瞧瞧风雅,转而又瞧瞧最中间的老者,“你说这个胡子老爷是你的任老师?”
“不,不是,是他旁边的旁边那个,右手边,哦,不,左手边,按我们面对他们的角度是我们的右手边。”风雅观察着道。
郑逍游按着风雅说的那位置看去,一个带笑、表情灿烂的少年形象映入他的眼帘。“你……你是说……这个小年轻就是你的任老师?!”
风雅抬转头望了望身旁带着他语气中那种诧奇的逍游哥,道:“年少的时候不可以吗?脸型、神态、感觉,我都觉得挺像的。”
“哦!”郑逍游悟,“我就说这小年轻怎么就能是你老师呢?”
风雅心道:你不也一样吗?还好意思说别人!
郑逍游继续看画、嘴角突然咧上一条上翘的笑弧,此时接着道:“不过看上去是个爱笑的家伙!”
风雅道:“不是,你又说错了,任老师不爱笑,而且很少笑,笑的次数我记得也只有那么两次。但这很少的两次,我却记忆犹新,一次是在我练功有成的时候,一次是在我对他调皮的时候。”
郑逍游听着,这些话勾起了他内心的波动:我古月妹也很少笑,很少很少,通常都是板着个脸,这些年我甚至都觉得她没有笑过……只有那么一次两次,我不断地说,不断地说,不断地玩,才偶然惹得她微微一笑,而且还是嘴角很细、很小的那么一动……可是我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唉,这也不算是笑吧!……这情况是一次还是两次来着?唉,我也忘了……
风雅见他出了神,打断他问:“你想到什么了?”
他闻声一惊恍,“啊?哦!没什么没什么。”他脚快速地小踩两下,身上跟着小微抖抖,转转思维,道:“呃……那这个人也可能不是你任老师啊!”
“嗯,所以我也不是完全确定啊,就觉得有些像。”说着风雅从逍游哥手中接拿过画,两手端拿着两侧画框,再观察了一下,能看出画中的时候应该是夕阳时分。夕阳照在这个少年的脸上,他笑得开心。
风雅两手指腹触到的背面也感觉挺光滑的,于是把画翻过来看,这背后是一块上部残缺的透明板,板后竟然是这张集体画中每个人的名单,其名字按照画中的位置排布,上部损缺的名字只剩一小部分的字可辨。
风雅于下部第一排发现了她任老师的名字——任琛。
“真的是任老师!”风雅喜道,“这儿有他的名字!”
盯了盯风雅所指,郑逍游的注意随后便扩散到那一个个排布整齐的名字上。“那中间那个老爷就应该是这个名字了吧!”他指着从下往上数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名字——赛典希尔·豪穆。
风雅凭她老师的位置,推知,道:“嗯,是吧。”
“那这老爷和你的任老师是什么关系啊?”
风雅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这个集体的领导人吧!”
郑逍游想想,有道理;风雅却寻动了起来,“这画哪来的?怎么会在这些废物中呢?”她躬身开始探寻脚下周边废石尘物中可能埋藏的其它东西。她低头这么一寻扫,便又发现了一幅画,走几步赶紧捡起来,却觉重量比手上那幅集体画要重点。
郑逍游却于此刻抬望上方,“应该是倒坍时从楼上落下来的吧!”
风雅拂拂灰,看着画上是一位衣着正式、佩戴多枚勋章的老人家,好像就是刚才那幅画上的老者!风雅立即拿画对比,肯定了是同一个人,只是这幅画上,那位老者的胡子全白了,面容也更老些,新的深蓝黑色带金的功勋制服却高端、笔挺。除了画的左上部和右下部有损坏,其他相对还好。她进而注意到手上握的画框是银白色的,这份量,不像是银,转而让她直感到——这可能是铂金!她急忙翻看背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字迹。
“你看看。”风雅把画递给逍游哥。
郑逍游接过,倒是注意上了老者衣上的那十多枚勋章。“这么多勋章!看来这老爷来头不小啊!”
风雅继续朝地上扫视寻找,但一时没发现其它画了,然后被郑逍游拽手臂拉起,“别找了,我们去前面尽头墙壁的黑门那看看。”
二人快步向前走,到达尽头,发现原来那黑门不是一扇门,而是缺了一扇门,因为光线黯淡的缘故,看起来是黑门。郑逍游在右手中生起一束风焰之亮,那景象就如一束流动绒绒、稠稀相辅的青颜色气燃料,在缓燃发亮。二人小心地走进去,郑逍游手心托起的“风焰”将屋子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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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也是废置状,四周墙的高级瓷砖破碎,墙体掉层、裂痕,顶灯塌碎,地上尘石、杂物……三把嵌合有软垫的沙发式座椅,中间一把长,另外两把短式的翻倒在地,分居于长椅两侧。
二人慎心轻移,察顾着四周,好像危险已经过了般安静,在觉没什么过于奇特后,郑逍游开始东张西望,风雅则还是扫寻地上。随后在长椅左侧翻倒的座椅旁,又发现了一幅混杂在屑石堆中的画,她向屑石中捡去,同时发现座椅下还压了一幅;两幅捡起,去灰,才知这两幅画受损较少,竟也都是铂金画框,每一幅重量比之前那幅还重。一幅画上是两个人的上身像,一男一女并列挨着。女的姿容非常出色,淡白含金的礼服,项饰珠链珍宝,看上去还很聪慧;男的大约中年,豪气权谋,倾势智勇,身穿黄颜色越超公爵的高级服装;另一幅画是这个女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但她看着却不是喜悦,而是仿佛有心事与忧虑;这个孩子颈部似乎戴着个什么东西,由于襁褓遮挡,只从脸部与颈部未遮到处的交接边看到一点如银光色的细软链部分。
“这是对贵族夫妻吧!”风雅猜道。
郑逍游看了个大概,首先注意到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服装,联想到自己的郑王服;蓦而又从这个男人身上联感到一点自己皇叔的特质,于是道:“我觉得吧,这个男的不是王侯就是皇帝。”
“啊?不会吧!穿的衣服好就是吗?”随即风雅一翻背面,一个精致的皇族图案——刀剑相拼之上、一只飞虎落于绿色荩草环托拥的金玺之上的荣耀图案(草环近似为U型,上端向外敞口,U底部交叉、不相连),图案上方精雕细刻着难以磨灭的字迹:豪迪帝与琳梦妃。
“还真是啊!”风雅叹了一句,“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嘿嘿嘿嘿。”郑逍游摸摸侧头。
风雅再把心思放到画上,“豪迪帝……”她轻出声念了一遍,“这名字怎么好像有点印象啊?”风雅皱眉思寻,这一刻想不起在哪里遇过。
“怎么?风雅妹,你知道这个皇帝是哪里的?”
风雅略摇摇头后,一个偶然的念头方才转上,是和清一最开始来这边时,在那个地方!紧接着念又串上头脑,是那个州!那个州叫什么来着?哎,想不起了!反正是他在已荒芜的那个州考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