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身后乱飞,显然已经疯了,作为始作俑者的异形,却是继续面无表情。
怎么说呢,即使是程序,在生死大事面前也与人类一样,惊慌失措,随地骂娘。
但异形,已经麻了。
他现在则是成功分担了自己的恐慌,让一个发疯的狗,变成两个发疯的狗。
“桀桀桀桀桀桀。”
无良的笑声从异形口中传出,他勾起手,让禁卫们将做好的衣服带上来。
“嘶。”
收拾中的禁卫们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摊在地面上的衣服整个吊起来,呈现在异形面前。
材质还是原来的窗帘,纯白色,十八米左右的大小,袖口宽大,与裤脚处一同镶有金边。
而最为瞩目的,是背后异形更改过的大字,一个纯黑色的…
寄。
感知着细密的针脚,异形满意的点点头,将衣服收进了系统空间。
自从寿衣不合身后,异形就起了更改的念头,等了这么久,终于是做好了。
背后的字样,则是系统感觉太过老土,让异形重新选了一个。
本来异形应该选择祭奠的祭,仔细一想,还是很土,于是就换成了寄。
反正意思都一样。
他在死的那天,也穿不上。
将乱飞的系统塞回空间,异形站起身,走向了森林的深处,也就是血兰栖息之地。
自上向下望去,整座森林,隐约被一条道路分开,从海边直达中心点,倒塌的树木随处可见。
咔嚓声不断从脚下响起,异形踩过树干,宽大的脚掌与散发的辐射,持续摧毁着森林。
照他这么走下去,不出半年,整座森林就会被辐射干死,死之后还可能被某人当柴烧。
万幸的是,在这个世界毁灭,或者异形死后,只需要三百年,森林便可完成重生,抹去这些痕迹。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身边的树叶拍打着外骨骼,发出啪啪的声响。
巨兽的身体给他带来了不便,也带来了力量。
握紧手爪,异形感受着,这是远超人类的力量,可以轻易将人类时的自己捏死,就像踩死一只蟑螂。
当然,谁都不会有病去捏一只蟑螂,那感觉,就像一个发霉的荔枝。
别问异形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系统资料库里有,里面甚至有老鼠是什么味道的。
瞥了一眼只剩八十六融合度,异形默默的叹了口气,并开始思考自己埋在哪里。
深海太湿,沙漠太干,内陆太远,小岛太小,不符合自己王的身份,简称……
谁爱埋哪儿埋哪儿,他不想死。
异形一脚踢开挡路的树干,距离血看着越来越近了。
现在,整座森林对他来说只是茂盛些的草丛,他终于明白,为何对于巨兽来说,破坏城市是无意识的了。
“吱。”
森林中央,一棵足足有三十多米长的巨树盘踞在这里,就像…一条蛇。
血红色的躯体极其显眼,细看之下,却是由无数触须缠绕而成。
周围的树木遮挡着,让其隐藏在树叶下,防止过早的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中。
现在,似乎是感受到了王的气息,血兰在外包裹的触须一齐舞动,宛如人的血管脱离血肉一般。
搭配上周围的骨骼与尸体,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拨光了皮肤的人,躺在自己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