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样做,你们对我们的印象能有所改观,那就已经值了。”
“是让我原谅我的杀父仇人吗?”他的声音混杂在了那种恶毒的笑声中。你觉得值吗?那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没有回答它。
“我们的错误也许已经无法挽回,所以我才会做着任何可能的事情去找那个机会。我们之中也有很多比我这样还要尽责忠诚的人,他们并不是你们眼中的金钱奴隶和歹毒恶棍。”
“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明白这点。”
“可是我希望你们知道!”
在我歇斯底里地喊声之后大酋长停顿了一下,接着他站起身来。
“你们也许如此,但是看啊,这些人里面,有多少在那天被你们的背叛行径杀害了亲属,他们是在耻辱中死去的。我想看见那些杀害我父亲的人死去,他们也是!”
祭司站在高台上朝着观众大喊着像是口号一样的话语,这激起了人们的情绪,他们都站了起来朝着我像猿猴一样叫嚣着。
“你们都是外邦人,我的祖先曾经用他们的热情和温暖接待了你们,可是你们却用枪炮掠夺了我们的一切。而现在,历史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努力改写,你知道那句话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已经见识到了。现在我们有了你们的东西,就让仇恨回到你们的身上吧。
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是吗?被叫做‘雇佣兵’的人。这个词真的不那么好听。我在小时候学习你们的知识和文化,越来越被你们的无知感染。我明白你做的一切,可是那些事还是发生了,而你,你想做的太多了,改变的又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只能在漩涡里挣扎。看啊,他们可不会原谅你,还会为你的死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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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就像是朝我射来的箭一样锋利,直接刺穿了我的板甲。
“我会以个人的名义为你准备符合一个战士的葬礼,但是你必须死,否则没有人会为此满意。”
祭司正要开口,却突然哑口无言。
“如果在我的死,能够让你们满意……”我抱着头盔跪坐在地上,声音逐渐哽咽,泪水滴在了钢盔上,阳光终于照到了上面,被洗净的表面反射出了光。
大酋长坐回座位上摆手一挥,站在后方和四周场地里的狼散兵将长长的枪口对准了我,我没有抵抗。听着枪声打在我的板甲上,它终究会被击穿。
终于在最后一刻感受到了血肉的疼痛,我终于解脱了,从我的愚蠢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变成了黑色的烟?”大酋长紧张地看向旁边的祭司和术士问道。
“他们寻求了恶魔的帮助,却在最后的时候背离了它,所以恶魔夺走了他们的形体。”
“那他们会去哪?”
“像人一样找到合适的地方留下来,不会困扰我们的。”
“可叹,可叹。”大酋长起身离开座位。
几天之后,图腾上长出了血红色的花,这让所有的祭司和术士都感到意外,他们将对此做研究。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军牌了?K-32的呢?”
“他没有给我,或许对自己活下来有绝对的把握吧。我知道他,他就是这样子的。”
我把G-40的军牌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电报,摆在L-3的面前。
“贵国佣军逆叛杀害生父,然有汝等称‘蓝精灵’者不屈于众,为吾正首于前。然天之不济,于追击之途深陷遭伏而没。今已因礼厚葬之,感其气节特此诉于兵首,望知悉。”
“他们果然……还是没逃出来啊。”我看着他有点痛苦的表情,内心也是十分地难过。又少了两位同胞,G-40还是和我一样的第一批的战士。“但是我觉得其中也许有什么问题,那个酋长的儿子看起来不是什么善类。”
“哦是吗?”我对他的这句话有点好奇。
“他们对那个酋长的态度十分怀疑,也许只是在利用他们,像奴隶那样。”
我低头想了想。
“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先放到一边。这件事在上面会有一些轰动,我如果有时间和能力的话可能会考虑去考察一下情况。”
“那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等上面发下来处理通告还是我们自己解决。”
“他们不会去试着得罪雇主的,所以我对他们没什么期待,等会我就去群体墓地为他们准备。那他们的酬金,你准备替他们拿吗?”我问他,他撇了撇嘴。
“我没有那种想法,就都存集体金库里。我的也一起。”
“那就这样了,集体宿舍租金也越来越贵了。话说,如果那边如果统一的话可能需要你们这种复古战斗的人会越来越少了,不准备练一些其他的东西吗?你看你的手,一边壮得都有点不协调了。”
我试着舒缓一下他的情绪,每个从战场上回来失去了兄弟的人都需要这样有人和他们讲点轻松的事情,也许没那么轻松。
“别这样说,我只要射得准,也不比那些拿枪的弱。”
“说的是啊。”我对他的观点表示同意。
他走出了办公室,我拿起军牌看着,上面仿佛映出了他们的形象。不,那只是我的模糊影子而已,我们长得没有多大差别的。但是我还是十分地难过,生气懊恼地砸了一下腿,手中的电弧都要从体内激发了出来。
我们还将这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