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对吧?”我先发制人地提问道。
“嗯……是关于我的同胞的事情。”他有点迟疑着看着我,似乎在怀疑我隐藏了一些关于他的那些克隆人的秘密。
“他们现在在联邦里加入了雇佣兵会所,你也应该被告知过了才是——好像就是我告诉你们的,之前见你们的时候说的。”
“不是这个问题,是那些地底下的,还没有出生的那些。”
“他们现在只能保持那样的状态,解除冷冻之后不即使唤醒也只会让他们快速死亡。只能等一个会操作这种装置的科学家来处理了——或者,一个会魔法的人也许可以做点什么。”
“是吗?那您可以帮帮我吗?”
“我是说会掌控生命的魔法师可以创造一些奇迹,不过这种人在哪都是黑魔法师,基本在明面上是找不到的。我也没有涉猎过这方面的东西,最多只能帮你们传输一些必要的魔力……”我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一些不该提起的事情,便马上停下了话语。
“这样吗……”每当他想到这个问题,脸上那种昂扬的表情就会变得消沉许多。不过我确实需要一个充满活力的人来负责一些工作,这个没什么希望的地方也需要更多这样的人,不然连我都会感到无力和绝望。
“算了,我陪你去看看他们吧。”
走过清洁如初的石台阶,两边立起了如同神社一般发着清冷灯光的石柱灯,“朽木”正在落日之时发出微弱的灯光,这是在抓住落下的太阳最后的光芒积蓄能量的结果。在树下站着那些检察人员,他们正对这里的景象啧啧称奇,这些人应该不知道这棵树的含义,它的下方正在埋着一个秘密,鲜为人知的秘密。
“泰莎大人,这棵树是帝国每个国区都有的那种吗?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这只是一个模型而已,以前这里的管理者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为了模拟生命之树而做出了这个东西吧,虽然它确实起到了一些用处——为这个地方的研究提供电力。不过另外一个实验室我只知道在上面或者后面的森林里面的哪个秘密的地方,电路也在那个事情发生之后被有意地切断了。”
“是葛城利的那个实验室吧,我记得他已经被告示者协会的人做掉了,看起来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被泄露了。”葛城是这个秘密计划的执行者和名义上的负责人,而我只是背后的控制者。不过听到他的这句话我明白了协会已经秘密地改过口供,没有把我的名字泄露出去,即使我是一个叛徒。
“那么那个实验室在哪里呢?”有一个人提问道。
“不知道,不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从发现的电池来看那边也应该只是葛城想要秘密做些什么把戏。主要的实验研究都在在这两边的房屋里进行,不过现在已经被拆除了,之前里面的仪器设备都已经被查封带走了。”我巧妙地撒了一个谎,因为我只在外面见到了一个电池,而地下实验室里藏着另外三个,电路也让T-14重新连接上了。
正说着,有一个微小的摩擦声和撞击声传来,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到。这是T-14悄悄地从旁边的工地贴着岩壁摸到了“朽木”的后面,那里有他摆放起的几个空木箱,遮住了地下的入口,现在他应该已经悄悄下去了。
他们这个时候开始移动起来,绕着树向着后面走去,这让我心头一紧,马上跟上去跟在他们后面。这里背后没有光照,脚底下一片昏暗,他们都仰着头看向正逐渐变暗发出微弱紫光的太阳能板,避开了那几个木箱。走回正面之后,一个记录员正在向着传感器里口语输入一些信息记录。
“很厉害吧,很厉害吧。”我问道,他们同意地微微点头,然后就回头走向拐角,我也装作检查正在旁边的起重机下粉碎石块的人偶们的工作,接着马上闪回暗处,从那里爬了下去。T-14就在下面举枪戒备着,看到我下来之后便收回了枪,下面已经完全点亮起来了。我们直接走进了人体培育室。
“他们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状态了。”我说道,以他的想法来说,他肯定回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可是眼前的这些培养罐里面蓝绿色的液体还是凝结静止的状态,发出微弱的蓝光。
“对,在生与死之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念感,但是应该不是对我,看着眼前的这些“自己”身体上出现絮状物和灰黑病变细胞,就如同长在自己身上一样痛苦。
小主,
“明天,或者一段时间之后会有一个科学家会来,希望她能解决这个问题吧。”我更在意的那个实验室里另外的那个看起来就不是常人的人,可是怎么也拨不通她的电话,应该是回到了这片大陆的哪个地方,不过之前那件帮她准备船的事情她也没有联系过我。“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很久,我一个月里面也没有感觉过自己有什么变化,时间被凝固的他们更加没有。但是我知道每天每个人都会有恶化的可能,即使可能性很低,我只希望能够早日见到他们活着的样子。”他的手放在玻璃罩上,微弱的寒气在慢慢从指缝间逸出,它的眼睛是闭上的,但是能够透过培养液看到有浅蓝色的魔力流从里面冒出来。
“我不知道把你们的身世公之于众有没有危险,但是他们想要正常地活着,可能只能把这一切都说出去。”我有点沉重地说道。他们是我计划中的战争武器,不是告示者协会的,不是联邦的,而是我的!
“这些我明白的,我们是邪恶的恶魔的产物,将来会变成他们的长戟去做恶魔的勾当。”T-14叹了口气,他的想法完全正确,但是我应该多解释一些什么。
“当然,不过那个恶魔是我。”我缓缓关上了背后的铁门,依靠在上面点起了一根烟。
“你?你只是这个实验室的管理而已,而且你也说过的,在其他人消失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是联邦的实验基地,但是也是我的协会的秘密实验的地方,而你们,其实是我的协会,也是我的计划中的一部分。会长想要你们去和联邦战斗,可是作为执行人的我,却希望你们做别的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意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警戒地看向我。
“我以前来过这里——或者说,我的一部分来过这里,那就是我的魔力。那是我还在联邦的时候,这里给我寄来了一盒液体,要我向里面放出魔力储存起来,说需要这些东西来让你的那第一批的克隆体获得视力和体能的恢复和进行魔法研究。不然你就会像后面的那些被破法之息影响过的个体一样,很大的概率变成一个‘残次品’,被所有人都回避和抛弃的‘残次品’。”
“这就是说……是你创造了我们?”他的语气开始颤抖,一种愤怒的情绪从他的牙缝中挤了出来。得知自己的身世是一件很震撼的事情,无论怎样都无法很好地去接受那种记忆被破损的现实。“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果然是个恶魔啊。”
他将枪口对准了我,我也很配合地在这样的暗处发挥我尽量大的魔力,将触手爬上墙壁做出抵挡的姿势。
“因为这是我的选择,而你们很不幸地成为了我的计划的产物。”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是我给了你们生命。”
“我不想要这样的命!”
“所有穷人和罪犯的小孩都会这样想!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得到那部分的记忆和想法吗?”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你应该把自己看作奇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不,我只是有一个那样的过去,而现在的我应该是崭新的人。”
“可是你的想法难道不是报复联邦和帝国吗?就像奇诺告诉你的那样。”
“那是我自己的打算,而不是和你这样的恶魔做的交易。”他的手指已经抠住了扳机。
“如果不和恶魔交易,那么你觉得只凭你一个人和一把枪能掀起什么风浪呢——你甚至都没法击败我!还是说,你想要当个无忧无虑正常生活的人?”触手在墙壁上摩擦发出声音,如同疯长的藤蔓一般即将吞噬这里的光明。
“我当然有想过。”
“但是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应该比我更应该了解这点。”
“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啊……”哭腔,退却,一个不符合他的情绪开始影响着他。“但是我不可能告诉别人我的身世,居然是一个,一群……恶魔的产物。”声音和开始颤抖,手中的枪口在微弱地上下震动。
我明白他现在在恐惧什么,每个人都是在彷徨中活着的。“你的出身不能决定一切。”
“但是我这样只会被别人看不起,被所有人……”
“你知道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我问道,触手开始缩回消失。他静静地看向我,枪口也指向了地面,等着我的答案:
“在黑暗中的光明。”
“可是我的想法一点也不光明。”
“当然,我也没资格这样说。但是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看成一个普通的人,在这种黑暗中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情,在以后的哪个时机洗去身上与生俱来的污秽来作为以后避免前往地狱的赎罪劵。这么说来我也是要下地狱的那种人啊,哈哈。”
“你……”
“至少现在,为我,你的造物服务吧。我和你一样,有着一样不切实际的目标。”只要在帝国生活过,都会在意识中残留下一种信仰的痕迹,在这时就会变成一种被转化的力量。我慢慢靠近他,他就像放弃抵抗一般虚弱地看向我,虽然手中仍然在紧紧地抱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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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散发出黑魔法特有的阴暗的气息,这团黑紫色的烟雾开始涌入他的体内,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我会告诉你一些我的想法,不过记住,任何其他人都不能知道。”洞察的魔法将我的一部分思绪通过魔法流让他明白我的想法,我也看到了在这些“子弹”击穿他的心锁之后在深处都见不到的东西,那个叫做奇诺的伪追随者的暗面。
“那么,誓言。”我继续做着做过的事情,这次是右手维持着魔法,将暗影形成的佩剑压在他的肩上肩膀上。
“我将为您战斗,直至生命终点。”他如同被控制了一般说出这种话来,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他潜在的意志的体现,我需要将他的这层枷锁打破,但是笼子中的野兽并不会马上奔逃出来。请原谅我。
“我们无尊无贱,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合作,记住这点——我们彼此之间毫无责任之分。你可以在任何时候背叛我,如果你需要一个光明的未来,那么我将是献给从地狱通往天堂的血路最好的祭品。誓言作废!”我模仿起神殿的仪式来,即使我没有见过,这种形象也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那是魔法师的一个终点,可是不是我的终点,我已经快要到那个地方了。“但是你将和自己订立一个契约,那是只有你才能感知到的。”
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没有强大的魔法和力量,没有财富,没有地位,没有荣誉。那么,他就会渴望一种东西,我几乎可以保证,但是这只有他自己能够去争取得到,我帮不了他。我抬手一挥,魔法的烟雾随着手甩开来的方向快速散去,T-14接过了枪,背回了背后。
回到屋里后,梅兹似乎不在的样子,游戏机也只是暂停着,空地上那些人偶正在做着像是篝火晚会一样的事情,几个公务员和她应该在那里。我也暂时没有睡意,便又走出了门,坐到了梅兹的身边。看着人偶眯着眼跳着一些动作简单的像是原始舞蹈的滑稽动作。“真有趣啊。”我试着搭话,不过梅兹只是无神地看着,没有回话。
从海边的方向升起了几簇烟花,甚至吸引了正在跳舞的人偶的目光,动作突然变得不整齐了。那些在空中炫丽地炸开了花,似乎是展示出了什么形状,但是很快就消散了。没有海关真是好啊,这些人怕不是什么都带上了船,我在心底里苦笑道。
这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给海德发了一条讯息,很快就收到了助手代办的回复。
“行。”他的简短的回复让我感觉到一点不对,以往来说都会口述一大段信息和要求来进行一番戏谑和信息轰炸,不过这次似乎少了点意思。
身后传来一个人的抱怨声,她不停地用手指戳着屏幕,似乎被这里糟糕的信号“屏蔽”折磨着。唉,我可没有当原始人的那种觉悟啊。人偶们慢慢地回到了营帐中休息,几个公务员也在零崎为他们准备的帐篷里面休息下了,我抢在梅兹脱衣服的时候马上抢占了洗浴室,露出一阵坏笑的鬼脸。从呼满热气的窗户向外看去,在高高的地方有一个两个反光的亮点,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在山顶的T-14。
“看起来你的手下似乎并不反对做这种事情啊。”我看向充满烧过树木的灰烬的田地里面说道,零崎安排了更多的人偶在里面劳作着。
“没办法,毕竟只是人偶,不会有人那样复杂但是情绪。过几天运一些犁地车来,她们就会轻松许多了。”零崎双手叉腰,骄傲地说道。
我们又搭上了车,在早上9点左右又来到了海边,这次T-14没有跟来,而我抱上了“狮子”。从海边的方向传来了细微的乐声,是小号,小提琴和手风琴混杂在一起演奏着同一乐章。在海边的浪所不及的地方聚集着一大群人,他们像是在用各自带来的东西一起准备着早餐,还有一些人摆起了摊,陈列着一些小玩意。
人群的最外面是几个乐师光着脚站在海浪所及的地方进行着陶醉一般的表演,虽然有点杂乱和不整齐,就像是业余的人在即兴演奏一样,不过所有人看起来都挺满足的样子,在他们的面前,乐师的身后就是隐隐约约出现的科尔岛。我听得出一些旋律,是有名的乐师德·萨维克创作的一首曲目,但是我还没有那么高的修养知道更多的信息。
零崎在营帐中点名,身后有着防爆队的保护,还有一些人从我的身旁走过,他们都是精气满满的冒险家,或许有一些“挑战者”混在其中。
“早安,大人。”有的人认得出我,和我打着招呼。
“要去探险了吗?”我微笑点头示意,“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不过很快被那种期待的情绪掩盖了过去。未知,人们向往的地方,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些人试着去到那个地方的。
“对了,对了,我先说明一下。”我走到比较近的地方打开了喇叭,他们听到声音之后注意都被吸引了过来。“在工程还在进行的时候我们会提供足够的菜类满足需求,不过想要吃肉的人,最好请教一下有水性的人怎么捕鱼,或者去附近安全的森林里面打猎,这附近已经被清理过危险生物了,再不然就只能打电话让那边的渔夫送鱼过来了。好了,继续吧。”乐曲声继续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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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不会吃人呢?这个念头如同幽魂一般出现之后就消散了。下一艘船什么时候到呢?有的人看到“狮子”那张扭曲的脸,没有感到害怕,只是觉得有点“特别”,招呼着更多的人来一起看。
我正在享受着这个短暂的安宁之中的清晨,似乎没有什么好烦恼的,正准备回到车上去农田仔细视察一番。但是眼前的两个人的身影让我感到了一阵的不快。他们像是有所向地向我慢慢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的黑袍,在外人看起来就像帝国的一类追随者或者石油之国里的哪个沙漠国邦的人,但是很明显在我的印象中只可能是一种人——告示者。
“看起来你飞黄腾达了啊。”一个低沉的女生响起,即使是女性会员,那种特有的阴沉低调的声音也十分能够反映出这些人的身份。
“在这个我们的沃土上。”另一个人则是沧桑的男声,他们的兜帽都向前垂下遮住了双眼和半个鼻子,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在黑暗之中。
“我也只是奉海德·西奈的命令行事管理这里,你们应该清楚在那里是没有出路的。”我试着和他们解释自己的动机,“而且我觉得你们的上面也没有给你们处理我的命令吧,不然我现在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你们也不会这么明显地走上来。”
“当然,我们只是来到这一片土地上寻找以前不慎丢失的东西而已,而你,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男子一副不屑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把我这个“外人”放在眼里。
“我们会全知,全能。而你,只是一颗棋子。”他们走上了和那些冒险者一样的路,身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带,似乎很信任自己的魔法的样子。这些人肯定是新人,很快地学会了一些魔法,只是哪个委员会成员的命令而来到这里。我想提醒一下他们这里的情况的,可是这时他们中的那个男人微微转过头来,嘴角留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你会感谢我们给你的这一切的。”
不会,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