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偏殿之外。

一群身着华贵的老臣，在地上匍匐爬行着，身上的衣物却是丝毫不乱。

人群中间，被众人拦着的陈太傅正一脸悲戚。

见秋月出来，说话的声音刻意放大了几分。

“想我在秋国为官数十载，竟然无法阻止陛下做出这般违背祖上规矩之事。”

“先帝啊，我愧对于你！”

陈太傅哭嚎着，一张老脸老泪纵横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楚落白放下手中的书册，踱步走到秋月身后。

当她走出偏殿大门的瞬间，外头喧闹的老臣们顷刻间噤了声。

楚落白扫了这些人一眼，默默走到一旁，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眸光沉沉。

底下的老臣看着楚落白，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直到楚落白对着秋月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继续，那些老臣们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以为楚落白不参与这件事情，再度开始之前的戏码。

只是这次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秋歌是我秋国的二公主，如今尸骨还乡，为何不可入我皇陵？”

秋月冷冷问道，眸中寒光闪烁。

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语气之中压抑着的愤怒。

“按祖宗礼制，公主不可葬入皇陵，更何况还是...”

那陈太傅大声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更何况二公主还已经出嫁，这外嫁女怎么入皇陵啊！”

“这要是给列祖列宗们知道了，我百年之后可无颜在九泉之下见他们啊！”

等着老东西死的时候，他的列祖列宗早就投胎了，不知道多少世了。

还无颜见列祖列宗...

楚落白靠在柱子上，有些想笑。

但修士与凡人的认知早就不同了，凡人寿数短暂，也只能依靠着祖辈传承，不断延续下去。

“哼，列祖列宗？”

秋月冷笑，紧紧盯着陈太傅，周身气势迫人。

“若是让陈家列祖列宗知道他们陈家出了个软骨头，险些跟着裴纶颠覆整个秋国...”

“陈太傅，你说你还能有脸九泉之下见你陈家的列祖列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