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五年的春天,记得吗?你带我游湖那次。”张夫人捏着袖摆,脸上带了些回忆的神色,“我租了游船,你不肯上,强拽着我退了船以后,陪我在湖边散了几个时辰的步。”
“那又如何?”
于沛文的愤怒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只是退了一次船,你便记恨到如今?”
“像这样的事,枚数不尽。”张夫人镇定从容地缓缓道:“你厌恶我父亲身居县令,厌恶我张家家底殷实,以至于每每涉及这些,你总是展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厌烦和愤怒。”
不等于沛文开口,张夫人又说:
“爱能被消磨多久?你的厌烦和愤怒出现得越来越频繁,长此以往,你的愤怒是否终有一日会落到我的头上?我看清了,也做出了选择。”
“或许你是真的爱我,但我不想去赌。”
于沛文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哐啷。
长剑落在了地上。
他陡然卸了力,肩膀耷拉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夫人问。
“我还能说什么?”于沛文轻嘲了一声,黯然道:“你说的都对,我的确厌烦你父亲的那副嘴脸,厌烦在你面前处处低一等,可你不能否认我爱你,兰儿,我始终爱你。”
张夫人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带下去。”
薛尹抬手。
侍卫们立马围过去,将于沛文给抓了起来。
杨韵俯身,扶起殷菱,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