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不忍心说出自己女儿的下场,她心痛得几乎难以呼吸,蹲下身子来,泪流不止。

“安娘,安娘,你别哭啊,哎——”明月拍了拍安娘的肩膀,抬起头来,又有些无奈地看向宋宁蓝,“宁蓝,她的女儿被他夫家扣下了,年仅十二岁,就要被嫁给一个老光棍,实在是可怜。”

听到明月这么说,安娘哭得更狠了。

宋宁蓝踏入屋内,春迟上前解下那件兔绒织就的春绿坎肩,其色温润如初春嫩叶,透着柔和的光泽,而屋内早已备下了温热的茶水,袅袅蒸汽中带着淡淡的茶香,诱人心脾。

宋宁蓝轻启朱唇,刚浅尝了一口那温润的茶液,未及细细品味,眼前便倏然上演了这样的一幕,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的脸色有些复杂,先让屋内的小丫头下去了,衣服先搁置在了屋内。

春迟将门口的帘子放了下来,将人都带了出去。

宋宁蓝把茶杯放下,坐在软塌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被休弃?你别哭,若是我们能有帮助到你的,定然不会推辞。”

明月刚要开口解释,那哭泣不止的安娘一把将明月拉住。

“我同贵人说。”

她鼓起勇气,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讲出来。

她的命不好,让她嫁给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同时她也是幸运的,让她遇到了贵人,可以帮助她的贵人。

贵人仁慈善良,不仅能认真听她说话,说不定可以将她那可怜的女儿救出来,她还那么小,不能就这样轻易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安娘母家姓石,家中姐妹多,她十六岁的时候便嫁给了现在将她休弃的夫君,朱兴浩。

能嫁给他,安娘心里面是感觉幸运的,十两银子,就可以迎娶她,朱家有几亩薄田,朱兴浩还是个读书人,嫁给他,好像未来的日子都能看到盼头。

她嫁到朱家已经高攀了,在她诸多的姐妹之中,属她的命好,长相清秀,郎君端正,前途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