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眼角、甚至头发丝都突然散发出一股子决然肃杀的锋锐气息。
不经意间,羡娘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发愣。
“你想杀天宥帝?”
“难道你不想?”
“天宥帝使令苏狗滥杀我夫,是罪魁祸首,我当然想杀他,只叹我势微力薄,近不得他身,无奈只能设计先除了姓苏的狗贼再说!不过看苏狗对姑娘表现,恐怕你此路难行了。”
云渡惑:“此路难行是真,然则,娘子此话从何说?什么叫他对我表现?他如何表现了?”
羡娘亦惑:“姑娘难道不是因为被他爱慕,遭他从中阻挠而说此话?”
“不是啊。”云渡道,“只是阻挠,我都不会这么恨他,可是他居然……”
抬手摸上左脸颊上的花,“他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居然拿刀毁我容颜,利落断了我入宫的计划!看我脸上这支花好看吧,是苏诫那疯子用刀划了道疤之后画上去的。”
说完这句,云渡暗地感慨,大概她都没想过,被苏诫伤害后多年的某一时刻,她会因为他扯谎。
她不认可他的事业,因为正邪并存,成败模棱。
而同时,她也不希望他出事,因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革新,是好的,他连自身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可以舍弃,何说其他。
只看站在怎样的角度理解。
听闻如花一样貌美的女子竟是玉颜残毁的,羡娘讶然:
“这苏狗,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为攀登权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奸贼,最起码还剩一两分人性的,想不到,他竟是这般诡邪变态!”
“看上一个人,为了得到一个人,竟不惜以损毁她的方式将之留在身边,这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呵……”
“同为女人,我知道相貌对我们来说有多珍贵,不为取悦男人,只因我们生来就是这万汇之境中最美好的存在,除非自己意愿,否则谁都不能对我们的身体为所欲为,以暴力迫使我们为玩物!”
说到女人的意义,羡娘于是说起了自己的亡夫。
说自己说的许多话都是从亡夫口中学来,是受到他温柔、博学、仁善的影响致使。
她说自己来到世上的意义,仿佛就是为了遇见阿致的爹,为了沐浴在他的柔情的暖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