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骥没说话,昂首怒视,横眉冷对。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要杀要剐都随便,想让老子开口,做梦。
王厚一点儿都不气恼,笑意更盛,抚掌赞道:“好,好汉子。王某平生最敬重的就是英雄。既然李将军不愿说,那王某绝不强求。
我看这样吧!王某打听到,尊府之中有不少人被木征裹挟去了西海。王某一向心软,可见不得这种骨肉分离的场面,稍后必为将军安排妥当,送您去西海,与家人团聚。
可好?”
李玄骥的孤傲在顷刻间烟消云散,眼中泛起一瞬的惊恐,随后化作最恶毒的诅咒。
他不能去西海,尤其不能被王厚送过去。
西海的局势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在那个七拼八凑的集团当中,最能打的还是李家的残部。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很抱团,敢拼命。
然而李家只剩老弱妇孺,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成为大家的主心骨,所以他们只能屈服在木征身侧,暂求自保,以图将来。
既然暂时对自己没有威胁,那木征便也不会对李家下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还得继续跑。
西海虽好,却离王韶太近了。
之所以现在还没跑,既是等冬天过去,也是在等董毡落败。而后,那些不愿留在志愿军治下的部众必定会西投木征。
待收拢下这些人,进一步壮大实力,然后,再一起跑。向西,跑得远远的,争取能打出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