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西绕，就是最后一路——秦凤路。

在秦州，李宪和经略使李师中、走马承受薛沐恩开了个短暂的交流会。至于收获，不能说一点儿没有。

首先，李师中和薛沐恩比李宪印象中衰老得多，至少多出十岁以上。

其次，在这小半个时辰之中，薛沐恩叹气十三次，李师中，加倍。都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一点儿没掺假。

这两位显然已经躺平摆烂了。通常来说，官员遇上事儿总要想办法挣扎自救一下，能捂就捂住，捂不住就想办法甩锅，甩不掉就找关系......

但是，如果事情超级大，超级超级大，那其实还不如这样呢！过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是白赚的。

眼见在秦州很难再有更多收获，李宪继续出发，沿渭水而上，不出意外地遇到秦州特产——强盗。

李宪完全没反抗。他认识强盗头儿，是王韶的族弟，排行第几却记不清了，他们家人口忒多。而王强盗头儿应该也认出了自己，只是假装不认识。那就别挑明了，何必弄得大家都尴尬呢？

于是，这对儿熟悉的陌生人一起进了伏羌城。

李宪原本就没打算搞突然袭击。那都属于阴谋的范畴，不是说完全不能用，得看对手是谁，面对王韶这样的还是别耍那些花活儿为妙，否则肯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做下去。我来了，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吧！

还真有办法。伏羌城这地方古怪，不养闲人，要吃饭，就得干活儿。谁都不能例外。

给李宪和童贯安排工作的是两个女强盗头儿，地道的汴梁口音，很亲切。一个姓张，豆蔻年华，大气，开朗，出言掷地有声，脸上却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另一个姓董，纤云弄巧，扶风摆柳，轻言细语，人间绝色。

俩人的工作是织毛袜子，每人一斤毛线，一套工具，两个女强盗亲自教，顺便打听一下汴梁城的近况。

李宪和童贯赶紧学手艺，学得非常认真。机会难得，这东西可火了，很贵的。等再过一段时间，秋老虎过去之后，绝对是今年冬季的爆款。

就是他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点儿志愿军的情况，却一无所获。倒不是两个小娘子嘴严，而是，她们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