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老叟屋内,待他吃完蒸饼喝完水,坐在一旁研究村族志的明安也研究的差不多了。
起身把桌上数十张毛边纸整理好,明安面色显得有些沮丧。
“王添水……我们那门远房亲戚,在这上面竟无半点痕迹存在……叨扰老先生了,我等先行别过。”
既然在老叟身上找不到半点线索,明安自然也不会继续把时间浪费在关爱老人身上。
随便呢喃几句,他便准备走出屋子。
毕竟这两句小声呢喃,只是他单纯说给老叟和农妇听的,当作几人对此事的交代。
“几位留步,后生不妨多跟老朽讲讲,有关你们那门远房亲戚的事情。例如他家干什么的,当初迁过来有几口人……
老朽再帮几位想想办法,说不定村里其他姓王的人家知道几位要找的人。”
就是明安这副半真半假的沮丧模样,外加姚名成先前发自内心的“关爱”话语,让老叟看了内心极为过意不去。
几人大老远跑一趟找亲戚,何况还是本家人,对自己这把老骨头关照有加。
到头来自己却没出什么实际大力。
以白发老叟为人性格,这无异于是在他心底埋下愧疚的种子。
恰好明安的一番“交代”表演,彻底催化了这粒种子的生根发芽,使它迅速成长为老叟内心深处,不容忽视的一根刺。
不拔不行,不解不快。
“对啊,我老舅他年纪大,又是村里干了半辈子的教书匠,有他帮几位牵头,应该可以让村里姓王的人家给点面子,聚一聚。”
说到请人聚一聚,中年农妇原本乌黑浑浊的眸子里,顷刻间便带上些许精芒。
“老先生的意思是把他们都请过来,帮我们问那亲戚的事情?”明安闻言,当即听懂了老叟话中意思。
只可惜,他对这层意思的理解受人误导,出现了些许偏差。
“嗯……是该把他们请过来聚一聚,光是传个话的程度,他们估计不会尽心尽力,但请他们聚一聚……这钱……”
不知自何时起,躺靠在床上的老叟,早已在身旁农妇搀扶下坐起身子。
见到白发老叟话中犹豫,全是因为些黄白之物,眼界大宽的吴东险些抢在明安之前开口,拍着胸脯同老叟保证。
区区几十文钱的事情,在张口闭口都是银子的几人面前,那还需要犹豫吗?
“老先生放心,我们这次出远门走亲戚,身上钱还是够的。不过老先生具体要请多少人,可否给我等提前透个底?”
请人问话归问话,明安他们又不办什么红白喜事,总不可能让他们在村里摆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