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元鞑子的错,把黄河越修越坏,多少人家被强征去修河,可修了有什么用?黄河还不是照样把什么都冲了个一干二净。
修河修河,我看是拿人命填河,那些个狗官,个个都该杀!杀了也是便宜他们,就当把他们的尸首扔去填河!”
她也是孤女,要不是灭绝师太年轻时游历江湖把她从流民堆里救出来,她就要成一堆锅里肉了,因此对元廷造成的生民流离颇为愤慨。
胭脂点点头,对丁敏君的话很是认可,这些年也有一些人为了躲避征发,逃到峨眉山下的庄户里,只要管他们一口饭吃,便心甘情愿当不要钱的奴仆。
胭脂把水囊轻轻系在马鞍上,道:“赈灾是拖拉推诿的,征调倒是迫不及待的很。蒙元毕竟是蛮夷之辈,客居中原,还当自己是大汗,而非是共主。”
她翻身上马,道:“此地两侧俱为山林,非是久留之地,日头未落,我们继续前进,寻一处空旷的地界歇息一夜。”
“芷若,这儿是往明教地界去的路,你……”
贝锦仪望着上马的胭脂,心中有些担忧,她不是觉得师妹打不过明教的人,只是明教之人鱼龙混杂,不比峨眉弟子切磋时光明正大,说不准在打斗中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胭脂背对着两人,随意挥了挥马鞭,道:
“贝师姐,既然要历练,自然是要往不太平的地方走,明教地界的教众多,元鞑子也多,其中不乏残害百姓之人,人间既有‘善恶到头终有报’的谶言,我剑既利,便要做这个让他们应谶之人!”
说着,马鞭挥动,破空之声惊得马儿奔蹄,丁敏君与贝锦仪对视一眼,两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也迅速翻身上马,争着赶上师妹。
蝴蝶谷中,胡青牛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张无忌,道:“这是我夫人,赶回来与我同生共死,你、你要不然还是快些走吧。”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不等他开口,那妇人便往胡青牛面上狠狠掴了一掌,用力之大,只扇得他半张脸迅速红肿起来。
“哼,同生共死,谁要和你同生共死,医仙总能解去毒仙下的毒,毒仙有什么资格和医仙同生共死呢?”
胡青牛虽然被扇肿了半张脸,却一点儿也不恼,陪笑着道:“难姑,我先前痴愚,不晓得那是你下得毒,你技艺高超,我实在辨认不出找我解毒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