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连连点头,信誓旦旦道:“现下蒙元鞑子鞭笞中原,万民苦不堪言,神仙怜悯众生,特意下凡投胎来了。”
俞莲舟好笑的一拍七师弟的臂膀,道:“七师弟,你可别胡言乱语,小心师父敲你脑袋。”
张三丰抚着白须,脑海中想起胭脂的身世,半晌也没说话,他这样武学几乎达到此世顶峰之人,心中有时也会有些隐隐约约的感受,只是不能说出口。
人,万物之灵长也。许许多多的存在,都在冥冥之中或清楚或朦胧的走上学做人的道路,有的学的好,几乎无人别无二致,但也有学的懵懵懂懂的,还不能把周身的异样完完全全收敛。
想着,张三丰豁达一笑,自从襄阳城破,这世道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已是如此乱局,多一些异样又能如何呢,日月照样轮转。
张三丰在思考时,这几个弟子也不打扰,只相互说着小话。
莫声谷扯着俞莲舟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感想,张松溪和殷梨亭无奈对视,同情起接话的二师兄,就小七这直脾气的话痨,和他说起话来,那是又气又累。
宋远桥揉了揉快要哭出来的宋青书的头发,发现把儿子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揉成鸡窝后默默收回手,只当无事发生。
怪不得青书这么舍不得人家离开,可惜,宋远桥瞅了一眼自家儿子,在心中默默摇头,长相比不上、天资也比不上。
那周小姑娘到了峨眉,必然是要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就算不提掌门人的规矩,青书也差的太多了,是绝对配不上人家的。
宋青书没察觉宋远桥的无良行径,只当爹是在安慰自己,这下眼泪是真的控制不住,稀里哗啦哭起来。
宋远桥板起脸,觉得儿子做此软弱姿态定是平日锻炼的少了,于是心中记下,决定明日就再给他加些功课,再循序渐进,直到极限为止。
宋青书哭着哭着,莫名觉得一道寒意转瞬即逝,只是他哭的太忘怀,沉浸在离别之痛里,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身后爹爹凉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