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东海桃花岛,在百年前随着东邪之名响彻江湖。
不过江湖总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华山五绝凋零尽,东邪黄药师也未能挣脱生死大关。不过,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一场重逢的开始。
东海暮云低垂,咸涩的海风卷起三尺白浪。一叶扁舟破浪而行,船头立着个蓑衣斗笠的纤影。
舟上人忽地足尖在船板上轻点三下,小舟立时顺着暗流转向,避开礁丛间隐现的漩涡。
一阵风来,但见其人又抬手将竹篾编织的斗笠压低了三分,只露出半截玉雕似的下颌,唇色淡红,仿佛羊脂玉上缀着的一抹桃花。
待手臂放下时,似是不经意的,手掌正好停在了腰间的长剑的剑柄上。
“呦!嘿嘿嘿,哪来的小娘皮,好好的闺房不待,跑到海上来对咱哥几个投怀送抱了啊!”
帆船破浪而来的声响和粗狂难听的嬉笑声,惊飞了盘旋的海鸥。
五丈开外,一艘大船正气势汹汹地冲来,船头包铁的撞角在暮色中泛着寒光,黑色的旗帜在咸湿的海风中猎猎作响。
船头几个虬髯大汉哈哈大笑,手中渔网兜头向着小舟上的少女罩下,铁蒺藜缀着的网缘闪着幽蓝毒光。
胭脂足尖轻点桅杆,蓑衣翻卷如鹤张翼,青影过处血花飞溅。
先前那怪叫的海盗话音未落,忽觉喉间一凉,仰面倒下时,瞳仁中留下的最后光像,便是一道凌厉的寒芒吞吐。
剑光过处,七个海盗相继栽进海里,咽喉处俱是一道红芒。
一番动作下,待胭脂在大船上站定,翻涌的浪花竟未沾湿她半片衣角。
最后一个海贼如见鬼魅,连连踉跄后退,手中大刀胡乱地向前劈砍,俱都劈空砍在了船舷,惯性之下竟是直接脱手而出,大刀直接拍在甲板上。
胭脂指尖一动,一粒石子儿打在这最后一个海贼的穴位上,内力同时透体而入,在此人的全身经脉中翻江倒海。
“说,哪儿来的人,做的什么买卖,背后有什么靠山?”
汉子面目扭曲,浑身动弹不得,经脉中似有千万毒蚁啃噬,从被那石子儿击中之处开始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