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为王爷做了十几年事,你就是蒙古人了,就算是蒙古人,如今也有倒夜香的、卖身为奴的,你就算冒姓,还排不上号儿呢!”
阿二闷了一口酒,沉声道:
“阿三,朝廷的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要把王爷的差事办好,荣华富贵不会少。”
阿三把酒碗摔在桌上,不快道:
“哼,我不过是看不惯哪些造反之人罢了,什么狗屁恢复汉人山河,大元都已经统治中原几十年了,还有人做汉人江山的美梦,真是可笑!”
阿二向着玄冥二老赔了声罪,道:
“阿三不是对二位不满,只是气不过行走在外,总是听到辱骂之词。
自从我们金刚门投了王爷门下,总被人骂作走狗,虽然被骂几句不痛不痒,可总被蚊蝇环绕也着实恼人。”
鹿杖客夹了一筷子冷菜,无所谓道:
“良禽择木而栖,那些人嘴上骂的厉害,心里可未必那么想,多的是人嫉妒咱们能被王爷看重。”
鹤笔翁醉意熏熏道:
“光复汉家山河,光复个屁,赵宋那样窝囊的汉家,有甚么可光复的,有这样的力气,还不如多喝几口酒。”
“喝酒喝酒——”
阿二给阿三使了个眼色,阿三也忍住心中的不快,拿起酒碗大口大口灌起酒来。
胭脂在屋顶听得颇有兴味,人真是有趣极了,做了蒙古人的走狗,连蒙古人都不是,还忧心起蒙古人的天下,真是殷勤恳切。
狗不打不乖顺,有些人做了狗,竟然把这一点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不愧为万物灵长,种群之丰富,适应之良好,真是叫旁的拍马不及。
等下面吃酒的几人讲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来,只沉闷吃菜饮酒时,胭脂便从袖中取出一只箫来。
虽说是箫,其实也不过是一根按照音位戳了八孔的竹管。竹管取材自山林,八孔由自己手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