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呼吸微弱到快要感受不到。

血迹蔓延了一地，刺眼的红色让顾溪年眼前发出阵阵晕眩。

可这还不算，贺无轩竟然还想要将阿璇体内的妖丹剖出来。

那是妖精最为重要的东西，肉体若是没有了日后还有重塑的机会。

可是一旦失去了妖丹，阿璇连活命的可能都没有了。

顾溪年攥紧了拳，双目里被滔天的恨意给覆盖，他飞身过去想要夺过妖丹。

却是直接穿过贺无轩的身体，狼狈摔倒在地。

紫色的妖丹悬浮在贺无轩掌心，它四处撞击着想要逃出去。

贺无轩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冷血的笑意，手指缩紧。

“咔嚓……”

碎了……妖丹被贺无轩捏碎了……

“噗！”阿璇胸口激烈起伏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而后她体内仅剩的一丝生机也流失殆尽，皮肤像是失去水分一般飞速萎缩着。

不过眨眼间她就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肌肤皱巴的迟暮老人。

“阿璇！！！”顾溪年绝望地嘶吼着。

他快速爬到阿璇身边，想要将她抱起可那满身的伤痕叫他连下手都不敢。

“滴答……”

一滴泪水落在地面，又很快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顾溪年伏在地上，一向挺拔的脊背弯了下去。

青年声音哽咽，背影萧瑟，莫大的悲伤将他淹没。

他将额头紧贴着少女的手掌，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她。

通红的双目涌出一颗又一颗泪珠。

他仿佛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无助又悲伤，只能不断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起风了。

阿璇白发被吹起，她的身体化作一点点星光，缓缓消逝于天地间。

“不要……阿璇……”

顾溪年伸出手慌忙地想要将这些星光抓住，但星光穿过他的掌心，没有一点留恋的飞向天空。

整个幻境开始变化，眼前的世界在扭曲旋转。

顾溪年眼前一闪，画面不再是紫霄殿了，而是一处密林。

“顾岐一！哈哈哈你跑不掉了！”为首的司徒誉将顾岐一甩在地上，抬脚踩在他的背上。

“被逐出灵源宗这么多年，原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居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今日你死定了！”司徒誉狠狠碾压着顾岐一的头颅。

顾岐一脸颊贴着地面，眼睛口鼻都呛进了泥土。

“唔……咳咳咳……放开我！”

“放开你？哼，把上清剑诀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师父！！！”顾溪年站起来冲过去，却在触碰到司徒誉时被狠狠弹开。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司徒誉眼睛一眯，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入顾岐一手掌里：“我记得你这只手的经脉当初是断了吧？今日我就让你再回忆回忆。”

“呃啊……”疼痛让顾岐一面部肌肉都颤抖起来。

“司徒誉！你个老匹夫！放开我师父！”顾溪年挥着清影剑向司徒誉刺去。

但司徒誉的身形没有一丝变化，顾溪年的攻击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你把上清剑诀藏在哪儿了，快交出来！”

“当初你与妖界勾结背叛灵源宗就算了，竟然还将上清剑诀私藏，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