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要来了?!”
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高润的小心脏给吓得跳出来。
一屁股从坐垫上滑下来,愕然道:“还是明日中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长安来的北镇抚司,就已经够我头疼了,怎么如今连太后都要过来!我这兴安县的池子太小,也装不下这么多大佛!”
“那大人,要不要告诉上差那边……”县丞说道。
“说个屁!他们不是锦衣卫,手眼通天吗?这种小事,还需要我们地方衙门禀报吗?”
高润阴恻恻笑道,
“或许明日,还能借力打力,借着太后之手,铲除那个姓元的!”
师爷是高家幕僚,特地派来辅佐高润,忧心忡忡道:“大人,要不要……先查查那姓元的小子,毕竟他来头看着不小。”
“这里可是兴安,是虎就得盘着,是龙就得卧着!他们元家人也分三六九等,你可知那冯太后是何等人?宪宗皇帝的皇后!就连当今天子,都得给三分薄面,一个姓元的孺子算什么!”
“是……”
今夜的兴安,注定不太平。
县兵把持县城,实行宵禁,一直到天明。
而住在驿馆的元子明,直到中午,才出门来到县衙。
高润果然按他说的,在县衙后院,大摆宴席。
而兴安本地的乡绅富豪,也如约而至。
公孙家的现任家主,已经致仕的公孙衍,是当朝宰相公孙羊的族兄,十年前以镇西都护的官职退休。
官当得不大,但公孙家现在有一位当朝宰相,意味着上升渠道大大拓宽,前途一片光明。
而开光寺,也派来了首席禅师永智出席。
兴安县的大户,基本来了!
除了……
“报告上差!报告大人!这……蔡、宫两家,都没来人!”
县丞弯腰拱手道。
高润笑眯眯,表面却不动声色道:
“县尉呢?这个饭桶又跑去花楼吃酒了?都骂了他多少次,今天可是重要场合,居然敢不带着县兵出面,真该死啊!”
在场的乡绅富豪们,不少精明人,都看出来了,这场宴席,分明就是县令给长安来的使者一个下马威!
本来双方孰强孰弱,犹未可知,他们也不好公然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