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报——”划破了营帐中诡异的氛围。
帐外侍卫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大王,楚王负刍携熊启将军求见!” 陈旭愣了愣,这唱的是哪一出?
秦王嬴政眉峰一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宣。”
此刻寿春城中,楚王负刍与兄长熊启相对而坐。
负刍面色凝重,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景氏、项氏、昭氏……如今楚营之中,犹如一盘散沙!孤若再不出面,这仗还怎么打?” 熊启重重一哼,满面怒容:“还不是那陈旭!若非他诡计多端,我楚军何至于此!” 负刍摆了摆手:“陈旭之事,容后再议。如今之计,孤必须亲临前线,以安军心!”
负刍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诏书,郑重地交给熊启:“若孤此行……万一,便依此诏行事。” 熊启双手接过,沉甸甸的诏书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王负刍大步踏入秦军营帐,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熊启。
“楚王驾到,有失远迎!” 嬴政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负刍回礼,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陈旭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与此同时,范增快步走进熊启的营帐,面色凝重:“将军,景驹将军一家老小郊游之时遇袭,伤者众多!” 熊启猛地站起身,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可是项氏所为?” 范增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臣以性命担保,此事与项氏无关!”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依臣之见,不如……” 熊启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良久,他咬牙道:“准!”
夜幕降临,楚营中火光点点,气氛却异常压抑。
景驹一脸焦急地守在亲眷床边,大夫不断地摇头叹息。
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
士兵喘着粗气,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甲:“将军!项燕……项燕将军率军……突袭我军粮草辎重!如今……如今火光冲天……” 景驹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强撑着站起身,声音颤抖:“项燕……他为何要如此?!” 士兵哭喊着:“项燕将军说……说将军勾结秦军,意图谋反……” “谋反?!”景驹仰天长啸,悲愤交加。
他环视四周,只见亲眷伤痕累累,士卒惊慌失措,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猛地抓起挂在墙上的盔甲,颤抖的双手却异常坚定地将它一件件穿戴整齐。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逐渐冷静下来,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楚王负刍!项燕!你们都对不起我景驹!”景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嘶吼,响彻整个营帐。
他提剑冲出,猩红的双眼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景氏儿郎!随我杀!清君侧!诛奸佞!” 景驹高举手中长剑,剑锋直指楚王负刍所在的中军大帐。
六万景氏大军,原本就对项氏和楚王负刍心怀不满,如今主将景驹振臂一呼,顿时群情激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中军大帐席卷而去。
楚军大营,彻底陷入混乱。
“杀!为景将军报仇!”
“冲啊!诛杀楚王!”
喊杀声震天动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景驹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染满了鲜血,他状若疯魔,一路势如破竹,直逼中军大帐……
“大王!不好了!景驹反了!” 侍卫惊恐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