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狂风从耳边呼啸掠过,这还是朱安澜第一次亲率锦衣卫出动,但看着不断被自己等人甩在身后的屋舍和田亩,他第一次有了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和使命感,心里的不安也消减了许多。
虽然不管是他前世还是今生,锦衣卫都是“恐怖”的代名词,但他身处其间后才发现,恐怖只是锦衣卫的手段,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才是目的,要是没有锦衣卫,像胡惟庸那样的人魔横行,老百姓才真正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为之前大部分路都走过一次的缘故,这一回,他们很快就看到了春阳镇的轮廓。
不过即使远远看去,也已经看不出一个镇子的形状,只有一片废墟,不少房屋还在燃烧,冒出滚滚浓烟。
“大人请留步,前面去不得啊!”一行人刚刚下了官道,来到镇子前,忽然被人叫住。
朱安澜扭头一看,只见一对歪歪扭扭的步卒,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走了出来,不少人手上刀枪都不齐了,眼中还有着惶恐之色,明显是吃了一场败仗,甚至连信心都已经被击溃了。
“我是锦衣卫总旗朱安澜,你们是什么人?”朱安澜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他其实已经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八成就是之前失联的屯军的一部分残兵,问一句只是惯例,而且有着活口,至少能从他们口中得知春阳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果然,这些步卒自报家门,正是附近驿站的屯军将军麾下,但当朱安澜问起镇子里民变的情况,还有他们上司的下落时,这些人就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了,最后还是锦衣卫中有人看不下去,有人连威胁带恐吓,才拼凑出一部分情报。
“大人饶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负责在镇外断后的,里面什么情况,实在是不清楚啊!”
一名被吓破胆的屯军士卒抖如筛糠,跪在朱安澜马前说道,“我们只是听见同袍进去之后,镇子里就传出了很恐怖的嘶吼声,像是有很多野兽,然后就是他们的惨叫,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我们要不是没进去,现在只怕您也看不到我们啦!”
“野兽吼叫?”朱安澜蹙眉思索道,“难道在这镇子里,还有人驯养了什么猛兽不成?”
这里毕竟已经接近十万大山,蛮夷土着们要是能有什么手法做到这一点,似乎也毫不出奇。
“罢了,你们先退下吧,锦衣卫跟我进去一探究竟。”
朱安澜也没太为难这些普通人溃兵,一马当先冲进了已经春阳镇的废墟,没想到一进入镇子的范围,他胯下那匹精挑细选的战马,居然都不安地踱步起来,发出阵阵惊恐嘶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他自己的至诚之道也开始疯狂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