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烬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混浊的水质，脏污狭窄的鱼缸，杂乱的摆放。

予烬心里有了答案，这是个杂物间，鱼缸里的水一晃一晃的，船应该还在行驶。

低头看向尾巴，鱼缸里的水已经被染红了小半，银色的鱼尾鳞片翻卷，几个有倒钩的环形圈在上面，一动就疼。

突然，门被打开，予烬眯着眼看着逆着光的人，脸没看清，心脏先加速的跳动起来。

封祁厌走进潮湿的杂物间，看着鱼缸里的人鱼，眉心微蹙，心脏没来由的一抽。

银色的鱼尾失去光泽，委屈蜷缩在鱼缸角落，鳞片掉了不少，粉红的血肉都看得见，狰狞的铁钩狠狠嵌进鱼尾，还有丝丝缕缕的血在往外渗，

银丝飘散在水中，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近乎透明，毫无血色，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苍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下一秒就会碎成泡沫消失在水里一样。

封祁厌走过去，一只手撑在鱼缸上，轻轻点了点。

予烬顺时抬眸，撞进一双漂亮清冷的狐狸眼中。

封祁厌见他有反应，不自觉勾唇:“听得到我说话吗？”

予烬暗红色的眸子盯着他，不顾鱼尾上的剧痛游过去伸手与他的手相贴，轻轻点头。

封祁厌看着鱼缸里越来越浓的红色，沉声开口:“来人。”

门口走进来两个人，站在封祁厌身后笑着开口:“封博士，怎么了？”

封祁厌看着鱼缸里的墨予烬，侧身看着他们:“把他抱出来。”

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封博士，这玩意凶得很，弄出来了怕是会让您受伤的。”

封祁厌看着他，冷着一张脸:“出事我负全责。”

两人咬咬牙，得罪不起封祁厌，只能点头:“行。”

鱼缸里本就虚弱破碎的人鱼，被粗鲁的连拖带拽的拉出鱼缸，鱼尾上的血迹汩汩往外冒。

封祁厌心里一紧，连忙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鱼抱进怀里，看着他鱼尾上的铁环，眉头紧蹙:“把这个取了。”

鱼尾传来的疼痛突然被放大，予烬紧紧抓着封祁厌的衣服，闭着眼靠在他怀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等好不容易把铁环取出，予烬才松了口气，抬头看着封祁厌清晰的下颚线。

封祁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看着怀里的人鱼难受痛苦，心就跟着一抽一抽的。

封祁厌抱起人鱼，鱼尾有些长，略微拖在地上。

封祁厌低头看了一眼，快步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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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