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可能,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相爱。
最后却在满心欢喜想要携手共度余生时,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话。
那天的雨很大,冷透了所有人的心,包括他自己。
她问他为什么?难道就不能为了她放一放仇恨吗?
他能怎么回答她。
楚家一百多口,虽然不是死在牧震天之手,却是他攻破的城门。
这让他如何放得下?每每午夜梦回,楚家老小的惨状就出现在他梦中。
他的剑最终还是因为她偏了一寸,她的匕首也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膛。
牧震天没死在他手中,他也被师傅赶来救走。
他没能手刃仇人,既无颜面对楚家英烈,也没了理由再去思念她半分。
他吃下断情丹,闭到断情崖思过,至此醉心剑道,斩断一切恩怨。
而她,招了赘婿,嫁了人,他们从此再无瓜葛。
他没杀了牧震天,牧家最后却沦为晟北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当他听闻牧家全族被灭时,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和评判。
他以为他终究是放下,但是那断了情的心,在听到她出事后,却还是起了波澜。
所以他不顾师门阻拦,决然闯破剑阵,只身入晟北,却还是晚了一步。
温梨见他陷入沉思中,犹豫几许,还是开口问道:
“那当年先生离开时,可知我母亲已怀有身孕?”
楚澜惊愕地抬头看向她。
“你说什么?”
一旁的萧行严面色肃穆,他放下碗筷。
他知道先生心中一直藏有一位爱而不得的爱人,他见过他小心翼翼珍藏着一幅画像。
他在思过崖学敛那几年,问过他,但是他都未曾多言,闭口不谈。
只是时常望着画像出神,终日以酒为伴。
除了剑,就是酒,总是借酒消愁。
不想师父心中之人,竟然是晟北牧家的馨乐郡主,阿梨的母亲?
萧行严的震惊一点都不亚于温梨。
他担忧地看向她,见她面色还算平静。
他蹙眉思量一番,还是开口与自己恩师说出了实情:
“我前段时间抓了凌丰寻,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件陈年往事的真相。”
“阿梨的母亲馨乐郡主,当年在招他入赘时,已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