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多“稚子营”中人已经早早的在等候了,柴宗训也很是好奇“稚子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地下修建了一个如此宽阔的场所,居然可以容纳下六千多人,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如果柴宗训知道在柴荣任荆罕儒为盐城留守之时,荆罕儒已经在暗中着手此事,就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荆罕儒带领柴宗训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高台,方圆数尺见宽,突然接触到无数双炙热的眼睛,任凭柴宗训想的再多,那怕头天已经考虑好许多激励人心的言语,可事到临头,脑子却想是短路般,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这也怪不得柴宗训,前世的陈御风御风最多在全班同学面前念过自己写得最好的作文,那次也算是超水平发挥。即使如此!只面对全班六七十号人,本来一篇流畅的作文被他念的结结巴巴,完全没一点美感,最后还是语文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帮他把作文念完。
柴宗训前世面对数十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这次面临的是六七千号人了。柴宗训变得更是怯场起来,荆罕儒连连干咳了两声,才让柴宗训稍稍恢复过来。
柴宗训有些恨现在的他,连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看着下面一双双期许的眼睛,想到柴荣、王朴、冯道前赴后继的为了统一大业不惜一死,尤其是王朴和柴荣,那怕是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过,为何自己就如此没用?想到这些,柴宗训眼睛微微有些泛红,扪心自问的同时,似乎也在暗暗责备自己。
“陈御风啊陈御风,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你吗?你现在是柴宗训,是大周太子,你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你难道觉得你自己还有后退的余地吗?”想到这些,柴宗训心中猛的发狠。
“诸位兄弟姐妹,我不知道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诸位是不是过于唐突。只不过我觉得大家可以不必把我想象成大周太子,也许将我想象是同泽、同袍更为适当一些。”柴宗训才一开口,如同在“稚子营”中投下一枚炸弹,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荆罕儒连连干咳了数声,似乎示意柴宗训就此打住。可是柴宗训示若未见般,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我是先帝柴荣之子,你们是我父皇一手收养的孩子,所以说我们是兄弟姐妹,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不会认为我说得不对。”果然!柴宗训这么一说,议论声立刻弱了下去,反而让“稚子营”大多数人生出亲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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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稚子营各位教习,你们舍弃名利,甚至不惜抛家弃子,选择默默无闻的呆在稚子营中,只是为了共建一个太平盛世。对于这点,小子柴宗训深感佩服,请受我一礼。”说完柴宗训朝“稚子营”教习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闻过柴宗训之言,总“稚子营”教习也颇为感动,他们当年大多数人都是为柴荣大义感召,皆认为柴荣乃是不出世的当世明主,就如同当初的李世民般,谁都愿意追随其左右建立一个像大唐般的太平盛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选择默默付出,尽管许多人心中已有了承受孤寂的准备,可是数年如一日般不见天日,只能默默的生活在暗中,甚至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