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礼物呢?”柳贤儿双眼泛红,鼻头酸楚,“又不是我逼着你送的。你若非对我有意,白送那些礼物给我,不是叫我误会?”
中年女子闻言,立刻揪住男人的耳朵,咆哮道:“你送了她多少礼物,花了老娘多少钱两?”
“没……没几件礼物,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只是她见识少,当成了什么金贵玩意。”男人解释道。
中年女子又朝着柳贤儿说道:“别以为老娘不清楚你们这对狗男女的龌龊心思。你不就是图他的钱吗,不然,他这一张歪瓜裂枣的容貌,还能让你迷得晕头转向?”
“我图他的钱?”柳贤儿气急,反驳道,“我当他是真心,你别污了我的名声!”
“哼!老娘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当初娶我,可不就是看准了我家有些家底,可以供他做个小生意。他现在赚得的银钱,都是靠老娘的身家,怎可被肆意挥霍?快些把他送你的礼物,全都交出来,不然,老娘砸了你们这个杂戏班!”
事情闹大,杂戏班班主琳琅连忙挺身而出,阻止道:“这位夫人,方才你家老爷也说,那些礼物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哦?你的意思是,要将我的东西全都贪了?”中年女子嚎叫道。
琳琅笑着道:“夫人,小的并非这个意思。只不过,杂戏班有规矩,打赏的钱财都要上交班主,由班主变现,作为月钱,按劳分配。老爷打赏的礼物,一是不值什么钱,二是早已花得精光,怕是已经追讨不回了。”
“班主要是非得如此,老娘只能去找衙门了!”中年女子厉声道。
琳琅笑了一声,说道:“夫人请自便,这些礼物无凭无据,即便是衙门,也无法分辨其价值。夫人这么一闹,到时家丑外扬,传得满城风雨,老爷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吧?”
男人连忙上前拉住中年女子的胳膊,劝阻道:“都是我的错,娘子息怒,娘子息怒。这些小钱,就当是吃吃喝喝花掉了,娘子莫要介怀。我向娘子保证,日后绝不再这样,可好?”
中年女子甩开男人的手,瞪了琳琅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杂戏班。男人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再深深看了柳贤儿一眼,眼中的火光立时熄灭,唯余一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