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凌羽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抿了口剩下的汤。

浓郁的血腥味在四周弥漫着，同时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满穗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之前仇恨的样子，只是低头一边喘息一边看着面前已经快要被自己肢解的尸体。

在她的四周，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嫣红的血浆洒落在地面上，甚至满穗的身上以及腿下甚至脸上都已经沾满了血液。

最终，她将短刀的刀刃搭在了良的脖子上，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按在刀背上，猛然将刀背抽动。

看到这一幕，满穗回头看着凌羽，眼神里有些闪躲，她清楚现在的自己是有多么失态，以及多么渗人。

心里有些担心会因此让凌羽对自己产生疏远，就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凌羽起身走到满穗面前将她抱起。

“腿麻了吧？”

并没有在意满穗身上的血迹，凌羽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眼睛，同时抱着腿的那只手运转内息，帮满穗化解着腿上的麻痹感。

在地上跪坐了半个小时，凌羽都害怕满穗的膝盖受伤，事实也的确这样。

膝盖的位置已经镶进了几块小石子，但因为满穗的腿部早已麻痹，所以没有察觉到。

“忍着点。”

“嗯～”

一边抱着满穗，趁现在满穗腿上的麻痹感还没有消失，凌羽摸索着将那几个石子扣了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满穗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一刻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的放松了一样。

就好像原本身上穿着一套沉重的铁甲一样，但在良死后，以及凌羽对自己的态度，这件铁甲彻底消散了。

整个人包括内心都变得十分轻松，这些年唯一一次这么畅快，内心里的执念，终于结束了。

从今以后的她不需要再为过去的事情忧虑，与凌羽相遇时就是自己新生的开始，而直到两年多以后的今天终于蜕变完成。

“凌羽……”

看着凌羽，满穗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上的情况，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