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恒,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啊!”
乔云儿朝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在谢子恒面前,简直就像一张白纸。
玩心眼子?十个乔云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将来,谢子恒把这些心眼子用在她身上,直肠子的她还不得让人给耍得团团转?
哪天被人家给卖了,说不定她还得高高兴兴的给人数钱呢。
思及此,乔云儿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就想要跑,却是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倒是给我好好说清楚。”
他钳制着她的手,令她不得不乖乖的坐回原地去。
“能有什么眼神啊,自然是崇拜我们子恒如此高瞻远瞩,心中沟壑如云了。
为表示我此番话语的真心,我该是乖乖滚回后院去,不耽搁你办正事了。”
她说着,挣了挣手就要走,谢子恒却是半点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轻笑起来,却是低声对着她说道:
“这么乖?这会子不怕名声有损,肯乖乖住在府里了?”
说到这里,本还在虚情假意的乔云儿便敛起了脸上的假笑,谢子恒也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放开。
“和生命比起来,名声这东西什么用都没有。”
她说着,声音却也带着几分轻松。
“这次死里逃生,我也想明白了。名声这东西嘛,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
当你只是一个贩夫走徒时,你哪怕再高尚,再伟大,在别人眼中都不过是不值一提。
但是当你位高权重时,你就是一堆废话,别人也能奉之为至理名言。
所以,你努力往高处爬,我就不会有被人说三道四的一天,谁敢说是不是?他们只会小心的捧着我。”
这一论调说得倒是新鲜得很,谢子恒挑起眉头,眼中满是认同。
虽然这话可能多为道德高尚的博学大儒所不耻,但是像他们这样身在红尘中的凡夫俗子,就是遵循着这样不成文的规矩而活的。
谁的手上钱,有权,有势,谁的意愿就是这世间的王法和公道。
小小的湖州府,不就是一个社会现实的缩影?
这些年谢、许两家说了算,他们两家的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走出去大街上,谁又能听到关于他们的一句不堪呢?